悍將,河北滄州人,原本是高開道手下一員驍將,後因跟高開道的小舅子鬧出了糾紛,怒殺其人,隨即潛逃到了山東,去歲方才剛投入徐圓朗的麾下,為人最是好勇鬥狠,哪怕面對著的是聞名遐邇的華軍鐵騎,他也自毫無懼色,但見其一把抄起得勝鉤上的長馬槊,往前用力一指,咆哮如雷地便率部衝出了本陣,急若流星般向張鎮周殺將過去,竟是打算來上個擒賊先擒王了!
“殺!”
這一見劉振武如此囂張地躍馬橫槍而來,張鎮周登時便怒了,腳下用力一夾馬腹,高速便衝上了前去,大吼一聲,手臂連振間,一招三連擊已猛然攻殺了出去。
“鐺、鐺、鐺!”
劉振武一向自負勇武,饒是見得張鎮周槍勢兇戾,也自不肯稍有退讓,同樣大吼了一聲,也是一招三連擊悍然攻殺了出去,接連跟張鎮周硬碰了三記,但聽撞擊聲連連暴響中,二將幾乎同時被震得身形歪斜不已,座下戰馬吃力不小之下,速度頓時大減。
“給我死!”
劉振武到底年輕,儘管三記硬碰之下,並未佔到絲毫的便宜,可其反應速度卻明顯比張鎮周要快了一線,不等身形完全穩住,便已又是一槍捅向了張鎮周的小腹。
“啊哈!”
早在前隋時,張鎮周便已位列將軍,經歷過的戰事不知凡幾,戰陣經驗何其豐富,又哪會被劉振武偷襲得手了去,但聽其一聲咆哮,手中的長馬槊已是猛力一擺,在盪開劉振武槍招的同時,借勢一個反抽,槊尖盪漾著便往劉振武的脖頸間橫掃了過去。
“鐺!”
劉振武顯然沒料到張鎮周的槊法竟是如此之了得,一時大意之下,手中的長馬槊已被盪到了外門,再想回防已是來不及了,慌亂間趕忙猛力一低頭,總算是躲過了被槊尖掃中之厄運,只是頭盔頂端的束纓處卻是被槊尖橫擊了個正著,只聽一聲脆響過後,頂盔上的紅纓便已被削了去,隨即便見百餘根紅纓在風中凌亂飛舞不已。
“混蛋,老狗安敢欺我,殺,殺,殺!”
一個大意之下,竟吃了這麼個暴虧,劉振武徹底怒了,一邊大暴著粗口,一邊竭力攻殺個不休,手中一把長馬槊運轉如飛之下,一時間竟是將張鎮周壓在了下風,然則要想擊敗老辣的張鎮周,顯然也不是件容易之事。
“全軍出擊,殺啊!”
劉振武倒是不負所托地擋住了張鎮周的突擊,其所部騎兵也與華軍精騎絞殺成了一團,可與此同時,常達所部步軍卻已繞過騎兵大混戰的戰場兩側,有若潮水般衝到了離大夏軍陣列不足五十步的距離上,眼瞅著再想調整陣型已是沒了可能,徐圓朗索性橫下一條心,這就準備以亂打亂了。
“轟……”
五十步的距離實在是太短了些,兩軍相向對沖之下,很快便迎面撞在了一起,當即便暴出了一聲驚天巨響,刀來矛往間,慘嚎聲此起彼伏地暴響個不休,戰事一開始便是白熱化之慘烈!
“撤,快撤回本陣!”
就在華軍猛攻大夏軍左翼之際,率精銳騎軍驅趕華軍弓騎的劉雅終於吃不住勁了,沒旁的,概因無論他如何驅兵狂追,都無法拉近與華軍弓騎之間的距離,不單無法給華軍弓騎造成威脅,反倒是被華軍弓騎一陣又一陣的箭雨射殺了兩百餘將士,眼瞅著情形不對,劉雅可就不打算再被華軍弓騎牽著鼻子走了,一聲令下,率部調頭便往本陣狂逃了去。
“追上去,射死賊子!”
見得劉雅要逃,楚遠又豈肯放過,但見其一擰馬首,便已率部兜轉了回來,急速向劉雅所部追了上去。
“嗖、嗖,嗖……”
華軍弓騎們座下的戰馬本就比大夏軍所乘要強上一籌,加之又是輕裝上陣,馬速自是遠比大夏軍來得快,僅僅一個加速衝刺而已,便已追上了大夏騎軍的隊尾,一通子亂箭射將過去,當即便射得大夏騎軍陣中慘嚎連連,可憐大夏騎軍先前追得過猛,這會兒要想逃回去,可就沒那麼容易了,當真是一路逃一路死,其狀只能用“悽慘”二字來加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