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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春季攻勢(一)

寒冬季節雖不適合大規模用兵,可用來乾點特別的事兒,卻無疑是最佳之時機,不單張君武那頭在忙乎著來年春天的諸多計劃,群雄們也都沒閒著,箇中又屬王世充最為活躍,此獠先是將妹妹嫁給了單雄信,並任命其為大將軍,緊接著,又發動了一場兵變,將費曜、田闍等皇泰帝之擁護者全都殺了個精光,元宵過後,又著令其兄王世惲到洛陽宮含涼殿廢黜皇泰帝楊侗,僭位為帝,建年號開明,國號為鄭,大封族人為王,並暗中派遣自己的侄兒王行本鴆殺了皇泰帝,給了個稱號叫恭皇帝。

王世充自編自導的禪讓大戲正在熱鬧上演的同時,太原城中也同樣是好戲連臺,先是李淵在新春之時將表妹孤獨氏嫁給了李密,緊接著就發生了李密於元宵夜遇刺之事,儘管李密本人並未有所損傷,可明顯是被嚇到了,一改兩個多月來的活躍姿態,稱病躲在了府上,直到二月十三日,這才上了個本章,說是要為李唐拉攏舊部,並秘呈上了潁川都督郭孝恪的密信,自稱只消一到潁川,不單能令郭孝恪所部六萬大軍反正,更可策動徐世勣、張善相等舊部群起呼應,一舉拿下南陽不成問題云云,對此,李淵思忖再三後,最終還是同意了李密之所請,著其率王伯當等舊部三百餘眾出太行關,秘密向潁川潛去。

李密其實並未對李淵說實話——郭孝恪固然是他要聯絡的目標之一,但卻並非首要目標,他真正要聯絡的人有兩個,一是把守河內郡的陳智略,其二則是佔據黎陽倉的杜才學,打的主意無疑是想以黎陽倉為復興之根本,這等想法當然很美,可惜現實卻是無比之殘酷,就在李密剛率部走出太行山之際,便一頭鑽進了王仁則的重兵埋伏圈中,饒是王伯當等眾隨行將士拼死搏殺,奈何寡不敵眾,從李密到下頭一兵一卒都不曾逃脫,全都被王仁則率部殺了個一乾二淨。

李密死了也就死了,逐鹿天下的群雄們都沒當一回事兒,甚至沒人就此事發表甚看法,哪怕李密名義上的主人李淵也不例外,該幹啥依舊在幹啥,就跟死了個路人甲也沒啥分別,可對於原本與李密感情頗深的瓦崗舊將來說,卻又不同了——扼守黎陽倉的杜才學氣怒不已,發檄文指責王世充的殘暴不仁,不顧竇建德所部從東面的猛攻,也不理會李神通的勸阻,抽調了大量兵力與單雄信展開了一場大戰,以哀兵之態,竟打得單雄信力不能支,連敗了三陣之後,不得不倉皇退守河內郡,而中華帝國一方,奉旨鎮守南線的左金吾衛大將軍徐世勣以及張善相、郭孝恪等瓦崗舊將則是在南陽城中設靈堂,宣佈為李密舉哀,並守靈七日。

瑞明二年二月十九日,亦即徐世勣宣佈為李密守靈的第四天,寅時正牌,夜已經很深了,雨一直在下個不停,儘管不大,可卻是煩人已極,在這等天氣下守夜,無疑是件苦差事,哪怕上峰三令五申要提高警惕,可龍池關城的哨兵們卻根本沒當一回事兒,上半夜倒也就罷了,多少還能虛應其事地敷衍上峰一把,到了下半夜,沒了監督的情況下,誰還會真將所謂的職責放在眼中,從輪值的夥長到下頭的小兵們,全都貓進了不算寬敞的城門樓中,圍著火堆躺滿了一地,呼嚕聲此起彼伏地響個不停。

警惕心?要那玩意兒來幹啥,龍池關城名為關城,其實不過就是座建成之歷史尚不到半年的軍寨而已,陳設簡陋得很,守軍也就只有一個營八百餘號人馬,儘管處在兩山相夾之間,可左右兩山都不過只是小山而已,關前關後都是平地,號稱是掐斷了宛洛大道,可實際上麼,也不過就只是起個警戒左右罷了,真若是華軍全力來攻,就憑這麼座低矮的關城,根本無法擋得住華軍的強大攻擊,再說了,自齊郡軍佔據南陽時起,到如今都已是近兩年了,也沒見華軍有過進犯陸渾縣,倒是東都軍幾回大舉攻打南召城,慣性思維之下,龍池關的守軍們自是不會將華軍之威脅放在眼中。

“上!”

疏忽大意從來都是要吃大虧的,此乃不易之真理,這不,就在關城上的輪值哨兵們酣然大睡之際,百餘名身穿夜行衣靠的黑衣蒙面人悄然潛行到了不算高的關城之下,但見一名帶頭的黑衣人附在牆上靜靜地諦聽了一陣之後,這才飛快地打了幾個手勢,旋即便見五名黑衣人幾乎同時率出了飛爪,一陣輕微的脆響過後,五支飛爪已緊緊地扣在了城碟上,一名名黑衣人立馬手腳並用地攀城而上,只是動作間明顯透著幾分的僵硬,此無他,這一隊黑衣蒙面人中,除了幾名帶隊的老兵之外,餘者全都是剛從培訓營裡出來的特戰隊新兵,此番夜襲正是他們的畢業考試,饒是平日裡訓練有素,在這等事關職業生涯的大考之際,還是不免為之緊張不已。

“敵襲、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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