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給人送戰功的貨色。
“步軍的事,本督自行設法,文提督這幾日且辛苦一下,先將水師排程之計劃擬定出來,我等合議後,及早報到御前,陛下自會有所決斷。”
說到川中步軍的整編,肖正南也自頭疼得不行,要知道這一年半以來,他可是操碎了心,奈何川人實在是太懶散了些,甭管如何嚴苛練軍,下頭那些兵油子們都能變著法子偷懶,這會兒見文士弘拿步軍的戰鬥力來說事,肖正南雖是火大不已,卻也沒轍,只能是含糊了一聲了事……
“川中送來了份佯攻計劃,藥師且先看看可行否?”
肖正南的辦事效率奇高,這才十天不到而已,一份對南梁的作戰計劃便已送到了張君武處,然則張君武閱過了之後,卻並未急著對此作戰計劃下個定論,而是將李靖請到了御書房中,見禮一畢,便即將川中的作戰計劃遞給了李靖。
“陛下明鑑,依末將看,川中步軍恐不敷用,錯非如此,肖都督所擬之計劃怕也不會如此保守,此一條,還須得謹慎些才好。”
儘管肖正南的作戰計劃書裡無一字提到川軍之不堪,可李靖卻是一眼便看穿了保守計劃後頭的奧秘之所在。
“嗯,朕也是這麼看的,恐怕不止是步軍,水師也是堪憂啊,若依此計劃行事,未見得便能令南梁軍大舉西進,藥師可有甚妙策否?”
張君武同樣擅長軍略,李靖能看得出來的蹊蹺,張君武同樣也能,毫無疑問,他對川軍出擊一事的前景自不免便有些吃不準了。
“今,隴右已大定,河西又有牛進達坐鎮,短時間內應不致有太大之危機,若如此,河池之軍便可調入川中,應是能有大用。”
身為兵部尚書,李靖對華軍在各個方向上的兵力部署自然是瞭若指掌的,略一沉吟,便已有了應對之策。
“嗯,河池軍戰力尚可,有這兩萬餘兵力入川,想來應是能緩解肖正南兵力不足之虞了,依卿看,當以何人領軍前往為宜?”
河池軍乃是隋軍的老底子,又經齊郡軍的練兵之法整編過,其戰鬥力雖不及駐防長安的主力部隊,卻也不算弱旅,較之南梁那些孱弱的南方步軍,還是要強出不老少的,對此,張君武自是心中有數得很。
“臣以為河池刺史高望能攻善守,當可為入川援軍之主將,若再派一善騎戰之大將輔之,應可大勝南梁軍無虞。”
對南梁的戰事到底只是佯攻而已,主力軍中的諸將自是都不能輕動,李靖細細地想了想,最終推薦的還是河池太守高望。
“那就著高望領軍,為肖正南之副,朕再派張摩率三千羽林軍押運大批飛火雷跟著入川,南梁軍若見羽林軍之旗號,想來不敢輕忽了去。”
在西征西秦之際,張君武曾接見過高望,然則對其卻談不上熟悉,只知其人極其善守,當初可是以區區一萬餘兵力死死地擋住了西秦霸王薛舉的十四萬大軍,至於其攻擊之能麼,倒是不曾見識過,然則李靖既是言其善攻,張君武也自不疑有它,很是爽利地便同意了李靖的舉薦,不僅如此,還很是慷慨地將張摩這個心腹愛將都派去了川中,目的就一個,那便是將征討南梁的聲勢往大里整了去。
“陛下聖明。”
李靖素來就不是個饒舌之人,這一見張君武已有所決斷,他自是不會有甚異議,稱頌了一聲,便即閉緊了嘴。
“川中之事且就先這麼定了,唔,按時日算,元宵前恐是來不及發動攻擊了,姑且延後數日也罷,只是最遲不得超過元月二十日,朕回頭便給肖正南去信,卿回去後,即著兵部下函各處,爭取在年底前完成諸般調整事宜。”
見得李靖並無異議,張君武也就沒再就戰略本身多言羅唣,緊著將交辦之事交代了下去,便就此將李靖打發了開去,他自己卻是走到了擱在御書房一角的大幅沙盤前,一撩龍袍的下襬,就此盤坐了下來,抓起一把各色小旗子,默默地推演起了即將開始的滅鄭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