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騎軍隨本將壓住陣腳,其餘各部給我殺進去!”
儘管很是惱火尉遲恭的自作主張,然則秦瓊卻並未因此而貽誤了戰機,這一率部趕到了戰場,緊著便連下了兩道將令,自率一萬騎軍在戰場外圍壓住了陣腳,文仲明、渾乾等將各率本部兵馬便衝進了戰場之中,當即便殺得鄭軍將士心膽俱喪。
“鳴金,快鳴金!”
眼見形勢不對,張童仁所部根本不敢再往營外衝,亂紛紛地便全都掉頭往營裡逃,一見及此,王世充雖是惱火至極,卻也只能緊著下達了收兵之令。
華軍雖是長途跋涉而來,體力或許有影響,可士氣無疑正旺得很,一通大殺下來,可憐單雄信所部的三萬大軍愣是被殺得血流成河,無數的亂兵丟盔卸甲地往大營方向狂逃,偏偏張童仁所部也在掉頭往營裡逃,倒黴的單雄信所部潰兵被逼得沒了奈何,只能繞道往左右營撤了去,沿途自然少不得被華軍將士狠殺上一通,若不是鄭軍大營裡的弓箭手拼命地拋射壓制,只怕單雄信所部連一兵一卒都回不到營中,縱使如此,真逃回到大營裡的也就只剩下一萬五千不到了,其餘的不是戰死便是跪地投降了華軍,只有極個別的趁亂逃離了戰場。
“吹號,命令各部撤回本陣,不得擅自衝擊敵軍大營!”
這一見鄭軍大營守禦嚴密,秦瓊也自不敢強行衝營,這便緊著下了撤兵之令,旋即,便聽騎軍陣中號角聲暴然而響中,出擊的各部華軍將士紛紛掉頭撤回了本陣,一場血腥的戰事到此便告了個終了,華軍以三千餘的傷亡,打殘了單雄信所部三萬大軍,連帶著將張童仁所部的前鋒也吃掉了近三成,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華軍大勝之局……
“報,稟陛下,郭慶獻偃師投賊,田瓚、時德睿皆不戰而降,倉口城、虎牢關皆已落入賊將徐世勣手中,東都危急,齊王殿下恐力不能支,請陛下早作決斷。”
王世充原本指望著東都那頭會有奇蹟出現,可等來等去,等到的都是些壞訊息,先是遊騎來報,言稱魏陸獻陝縣,不戰而降了華軍,這才導致了華軍主力的長驅直入,馬頭山的張鎮周所部雖尚在堅持,卻已被華軍李靖所部的八萬之眾圍困在山上,若是沒有救援的話,遲早會因糧盡而全軍覆沒,再算上午前的戰敗,本就已夠王世充煩惱的了,卻不曾想天才剛黑,洛陽那頭又來了名信使,所帶來的是條令王世充毛骨悚然的噩耗。
“混蛋,廢物,通通都是廢物,蠢貨!”
聽得時德睿獻了虎牢關,王世充的心登時便沉到了谷底,沒旁的,在伊闕關被華軍攻克之後,虎牢關已然是東都對外聯絡的唯一通道了,如今既已落入華軍手中,那就意味著東都徹底成了座孤城,而大夏方面的援軍即使趕來,也須得連克虎牢關、偃師等多處險要之地,方能給予大鄭實際意義上的支援,而這,顯然不是件容易之事,就算大夏的援兵神勇無比,真能連戰連捷,那也須得他王世充能守得住東都才行,否則的話,一切都是空談。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如今我大鄭主力皆在此處,東都兵力空虛,倘若徐賊趁勢取城,我軍再無退路矣,須得儘早撤回東都,據城堅守,以待大夏之援軍。”
這一見王世充光顧著發洩心中的怒氣,卻渾然沒半點主張,其長兄王世偉可就有些沉不住氣了,趕忙從旁進諫了一番。
“哼,說得倒是輕巧,朕若是一撤,賊軍以騎軍襲我之後,如何擋之,嗯?”
王世充何嘗不知道須得趕緊撤回東都,問題是他手下騎軍不多,根本無力阻擋華軍大規模騎軍的銜尾追殺,倘若手下這僅剩的十二萬五千大軍再被趕得放了羊,還能拿啥去堅守東都。
“陛下,某有一策應是可行,今,馬頭山註定已是不保,張鎮周所部遲早難逃覆滅,既如此,倒是可以利用上一番,不若嚴令其突圍,我軍則作出前後夾擊之勢,出兵與敵戰,實則暗中分批撤往新安,逐步紮營而退,如此,當可保得主力不失,一旦撤至東都,事尤有可為!”
王世偉的軍略能力不過只是半桶水而已,自是說不出該如何個撤兵法,面對著王世充的怒斥,也就只能是老臉通紅地吶吶而退,倒是單雄信還算有點本事,緊著便提出了個逐步撤軍的主意。
“嗯……”
一聽單雄信這麼個主張,王世充的眼神立馬便是一亮,也覺得似乎可行,只是事關重大,他一時間也自難以下個決斷。
“陛下可先行撤回,留下龍旗鼓號,末將自當率本部兵馬斷後,大張聲勢,以惑敵軍!”
相較於諸將們的三心二意,單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