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道。
此刻已經是十一月份了,天氣十分的嚴寒,地面上已經開始積雪,寒冷的風颳在人身上,讓人感覺血液都快凝結了。
知床半島,位於北海道東北部,整個半島被森林覆蓋,植被茂密,野生動物繁多,環境十分的優美。
這裡就像是從未被人踏足過的雪國,寂靜純潔,萬物在這裡達到了一種十分和諧的狀態。
不遠處的冷杉靜靜的矗立在風雪中,與楓樹、落葉松等交錯排列在一起,一同守衛著這片高潔的聖土。
樹上,一兩隻灰毛松鼠,豎著耳朵,瞪著倆黑黝黝的小豆眼看著四周,隨後“嗖”的一下,便跳著奔到林子深處去了。
樹下的狐狸抬起頭,靜靜的看著松鼠離去的方向,也不管一身的雪花,耷拉著尾巴也悄悄跟了上去。
“阿嚏——”
不遠處的雪地上走來兩道人影,正是趕了兩個月路的羽宮小次郎和神谷嵐二人。其實按道理兩人本該早就到了,可是一路上神谷嵐的修行實在是花費了不少的時間,所以便耽擱了行程。
羽宮小次郎依舊是之前那一身黑色豎紋的小袖和服,頭上戴著斗笠,腰間挎著太刀,臉上的表情十分的淡然,彷彿絲毫不懼寒冷的侵襲。
而神谷嵐則不同,一頭短髮已經稍稍顯得有些長了,身上穿著一件笨重的蓑衣,裡面則穿上了一件米藍色的厚和服,腳下則依舊是一雙“清爽”的草鞋。
不過在神谷嵐的腰間位置,則多了一把木刀,那是路上羽宮小次郎專門為他做的,用以練習劍術。
此時的神谷嵐整個人渾身都在發抖,那被雪水浸溼的草鞋和襪子,讓他的雙腳感到麻木,臉上更是凍得紫青紫青的。
在這兩個月的努力下,神谷嵐已經可以做到輕易將羽宮小次郎的太刀拔出,以及毫不斷歇的執行吐納術。
可是此時的神谷嵐絲毫沒有因為修行上的成果而感到喜悅,他現在只想問一句:“為什麼要到這種天寒地凍的鳥地方來!”
但是這一路上,羽宮小次郎給他帶來的心理陰影實在太大了,導致他只能在肚子裡不斷的腹誹,而不敢說出來。
可是看到羽宮小次郎依舊穿著一件衣服,卻絲毫感覺不到寒冷的樣子,神谷嵐實在好奇,於是問道:“師父,您穿一件衣服,難道不冷嗎?”
羽宮小次郎回道:“冷?沒有感覺,不過這風倒是很涼快,雪花也冰冰涼涼的,十分舒服啊。”
說完之後,羽宮小次郎好奇的看向神谷嵐,問道:“怎麼?莫非你覺得冷嗎?”
聽到這話,神谷嵐感覺自己的腦袋一抽,差點忍不住破口大罵。
居然問我覺得冷嗎?廢話!要不是老子死死剋制著,你信不信我現在就給你來一場雪地蹦迪!還自帶敲擊樂器的那一種!
羽宮小次郎見神谷嵐渾身顫抖,頓時明白了過來,笑道:“喲,嵐,你的修行還不夠啊,這一點點風雪就讓你顫抖畏懼了嗎?真是恥辱啊.....男子漢就該堅忍刻苦,豈能畏懼區區寒冷呢?你還需要繼續努力修行啊。”
神谷嵐瞪著兩個大眼睛,心裡不斷咆哮著:“老子的痛苦,你這個非人類感官生命體怎麼可能會懂!”
羽宮小次郎看著神谷嵐的臉色由青轉綠、由綠轉紅,最後又由紅轉紫,感覺十分好笑。
隨即,羽宮小次郎也不再逗神谷嵐,出聲道:“既然你覺得冷的話,那我們就稍稍活動活動吧,從這裡直接跑到目的地,中途不準停下。”
“好了,預備——開始!”
話音一落,羽宮小次郎整個人就衝了出去,速度之快,甚至在雪地上留下了一道道殘影。
“靠!”
神谷嵐大罵了一聲,隨後運起呼吸,整個人也快速的跟了上去。
兩個人眨眼間就消失在了茫茫的白雪中,只在地上留下了一串清晰的腳印,證明這裡曾經有人來過。
羅臼町。
位於知床半島東南部,靠近根室海峽,面向國後島,漁業和林業十分的發達。不過由於地處偏遠,加上冬季的嚴寒,所以倒也沒有什麼遊客來此。
不過今天卻不一樣,羅臼町外此刻正迎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師....師父.....這就是你所說的......稍稍活動活動?”
神谷嵐扶著膝蓋,滿頭大汗,一臉絕望和憤怒的盯著羽宮小次郎。
從斜裡町一直到羅臼町,中途跑的全是山路,沒有歇息過一次,而且還是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