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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他笑笑,說道。

我乾笑一下。“對手太弱,你會沒有成就感的。”

他平靜的一笑。“有時,跟弱一些的對手交鋒能放鬆下心情,盈雷,今天,便是你犧牲一次,可好?”

心裡沒來由的疼痛,面上淡淡一笑,道:“好,我便讓你贏一次痛快的。”

不由分說的擺棋,我只是初入門,自然抵擋不了他的攻勢。兩個時辰便已連輸三盤,兩人全都滿足的舒了口氣,不約而同的相視而笑。

“沒見過輸棋也像你這般開心的。”他指著我,笑道。

“明知是死棋,何必斤斤計較?你玩的輕鬆我便也開心,各取所需而已。”我回他快樂的笑容,他輕輕點頭,目中卻是第一次流露著類似感激的情緒。

“如果……”他忽然間看著我,欲言又止,末了,輕輕的搖頭嘆息,待神色如常後,指了指棋盤,說道,“你的確在棋力上先天不足,若是遇上真正的高手,適才我那個錯誤便能斷了我的後路。”

我不以為意。“倘若你的對手不是我,恐怕那樣淺顯的錯誤根本不會犯。”

他的目光有些迷離。“有時候,有些錯誤你明明知道卻不得不犯。因為——那是唯一的路。”

心口一震。他彷彿是知道自己在與什麼抗爭著,更知道自己的結局會怎樣,卻始終不願意停下前行的腳步。

正想說幾句,他卻鎮定如常,一子一子的覆盤,直到黑子將白子完全逼入絕境,他的目光閃過一絲鋒利和決絕。“這一次,我不會讓白子再有翻身的可能。”

我腦海裡忽然想起四阿哥臨走時的情景,那鎮定卻隱隱透著自信卓然的神情,再看著他此刻的倔強驕傲,長長的嘆息。

這一局,究竟誰贏誰輸?

亦或者,根本是兩敗俱傷。

九月天,反常的陰雨連綿。細雨無聲,如同流淌的琴聲一般,輕輕釦動獨坐人的心房。我倚著窗,看了好一會天空,捧起茶杯,讓杯身傳來的熱流漸漸溫暖這反常的秋寒。這個身子一直是典型的寒性體質,每年入了深秋便覺寒意入骨。但今年,只是九月天,我竟然無法阻擋身體裡不斷湧起的寒冷。

“姐姐。”聽到身後一聲熟悉的叫喚,回過頭,果然見到可妍笑顏如花的站在門口。

我忙站起來,招呼她進來。“怎麼有空過來看我?”

她笑笑,把我按下,說道:“姐姐還是坐著吧,看著姐姐身子好象弱的很。本來不該來打擾姐姐休息的,只不過……”

她有意識的停頓,我心一緊,故做平靜的說道:“有什麼旦說無妨。”

她巧笑嫣然的道:“姐姐,我唬你的呢,瞧姐姐你緊張的樣子,姐姐有心事嗎?”

我提到嗓子眼的心緩緩的放下,慢慢搖了搖頭,答道:“沒有,只是,最近天反常的很,有些覺得冷而已。”

她聞言過來拉我的手,我只覺一股暖流,她卻一震。“姐姐的手好冰,真的沒大礙嗎?”

我淡淡的一笑。“沒事,只要……”

我的話被奪門而進的芷藍打斷。“盈雷,出大事了。”

我陡然站立,“什麼事?”

心惶惶然,彷彿要跳出胸腔一般,有片刻的窒息。迫切的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卻又不敢去聽她口中吐露的隻言片語。

“外面傳來訊息,說十八阿哥薨了。皇上不知怎的把太子爺給廢了,而且,而且。”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而且什麼?”我問的格外艱難,彷彿有人扼住喉嚨一般,緩慢而晦澀。

“聽說,大阿哥和十三阿哥也一同被拘禁起來,被關去了養蜂夾道。”芷藍小心翼翼的說完,謹慎的看我。

我心口如五雷轟頂,眼前好似一片漆黑。我深吸了口氣,用指甲狠狠的掐了自己,眼前是芷藍關切的面孔,我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我沒事,芷藍,過會我去主子那伺候著,你們就先歇著。”

“你行嗎?”芷藍跟緊問道。

“不要緊,我先去小廚房備下膳食。可妍,很抱歉,今天不能陪你了。”我轉而看向可妍,她面孔此刻竟也是一樣的蒼白,我拍了拍她肩膀,說道,“別為我擔心,你先回去休息。”

她沉凝著臉,良久說道:“姐姐千萬保重自己,不要亂了方寸才好。”

我感激的點頭,看她的不安就好象在看真實的自己的不安一樣,像一面鏡子一樣,清楚的照到了自己的焦慮與擔憂。

打發了她們,我腳一軟,撫著桌面,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