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又豈會責怪你的真?”
“說的好!”外面傳來一清朗的笑聲,那聲音溫和中不失威嚴,隆重卻又不失親切。雖只聽到一次,卻一直留在記憶裡。“萱兒可要慚愧了。朕不過政務繁忙把你丟下了一天,你就賭氣給朕看,反不如你的丫頭通情達理。”
我和綺萱馬上行禮。他樂呵呵的看我一眼,看向綺萱時卻是滿眼的寵溺。綺萱撅著嘴,嗔道:“皇上,一來萱兒這就取笑萱兒。”
“雖是笑話,卻也是實話。這丫頭的見識遠在你之上。”他扶者綺萱,細細的打量著我,笑問道:“你是萱兒新來的丫頭?眼生的很。”
他有一雙和十三很像的眼睛,卻比十三多了分厚重與承擔。幾個阿哥都有像他的地方,四阿哥的氣質像他,那股子與生具來的威嚴與隆重被一股冷靜的平和包圍,不輕易的顯露;八阿哥的眉眼像他,那談笑間灰飛煙滅的鎮定與那隨意中見精細的狡黠如出一轍;十四的氣勢像他,此刻年輕,想必假以時日會有他皇父在戰場那般君臨天下的氣勢。但——誰都不是他。
收住思緒,我福了福身子,答道:“奴婢是儲秀宮良主子身邊的人。”
康熙略微一怔,竟有些許神遊,那平和的眸子裡有追憶、有無奈、有怨怒,有太多無法描述的複雜的情感。但只是一瞬間,平和再度回覆。“你主子身子可大好?”語氣淡淡的沒有絲毫情感。
我搖頭:“不好。”
他又是一愣,像是沒想到我會回答的如此直接,不自覺的重複著:“不好。”
氣氛一下微妙起來,康熙盯住我,卻不是在看我,目光悠遠、神情木然。我也淡淡的看著他,去研判他對良妃可能的感情。
綺萱彷彿一下機靈起來,忙依著康熙撒嬌道:“皇上既然不生萱兒的氣了,就嚐嚐盈雷的手藝如何?”
他緩過神,那雙看透人心的眼睛在我臉上巡視一番後,笑了一笑道:“好,萱丫頭推薦的,朕一定要嚐嚐。”
正欲坐下來,只見外面有人報道:“皇上,太子有急事正找您,已經在宮外候駕。”
我身子一震,僅只太子二字便讓我莫名緊張。康熙淡淡的說道:“朕知道了。”轉身對綺萱笑道:“萱丫頭的好意朕要改日再領了,可不許再忒沒規矩的跟朕使性子了。”
綺萱連連點頭。他又看向我,眼裡有莫名的光芒一閃而逝。“你這丫頭,送朕一程。”
我點頭答道:“是,皇上。”小心翼翼的站在他身後,忽聽的他問:“你可願意來萱丫頭這兒?”
我一愣,不覺停住腳步,待反應過來時,見康熙也停下了腳步。我快走兩步,恭敬的低頭回答:“回皇上,良主子待奴婢極好,奴婢不願離開儲秀宮。”
“萱兒她太天真太單純,需要一個細心又一心護她的人隨時提點她,你若能盡心盡力,朕必不會虧待你。”他深深的看我一眼後,接道,“你是個聰明的人,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
我淡笑道:“奴婢並不聰明,只知道滴水之恩,湧泉相報。良主子對奴婢有提點之恩,奴婢自當盡力回報。萱貴人性子雖急躁,但有皇上的庇護,相信皇上會護她周全。”
“你可知道,朕的話你若不聽,可謂抗旨。”他雖語氣平淡,卻著實讓人膽寒。
“奴婢知道。”我略微抬頭,目光一片清明的看他,“皇上若果真下旨意,奴婢自然不會抗旨。但奴婢相信,一位明君,不會隨意決定旁人的命運,即使只是一個宮女。”
他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果然是子夕調教出來的女子。朕就準了你的意,讓你繼續留在子夕身邊。但你要將她照顧的好好的,朕要讓她多看看大清的清明世界!”話到最後,竟有些許隱抑的怒氣。
“奴婢遵旨。”雖有心爭辯,但看到康熙隱怒的神情,最終只是化做了四個字。隨同他走出宮外,看到一身明黃的太子恭敬的在宮外候駕。看我在皇上身邊既沒有驚訝也沒有驚慌,相反,今天他的眼睛清澈許多,神情也相當謙恭,眉宇間溫文爾雅,與溫潤如玉的八阿哥竟旗鼓相當。
究竟是他的掩飾功夫高明還是……為什麼每次見到他總有些奇怪的感覺,無法道明?
“兒臣給皇阿瑪請安。事出有急,叨擾了皇阿瑪。”他連說話都不再是那天聽到的那般陰唳,極文雅極好聽。我幾乎以為那天看到的不是他,可怎麼會不是他?他扼住我喉嚨的那刻我終生都不可能忘記。
康熙看他的眼神也不像是個君主,像全天下慈愛的父親一般,輕笑著說:“起來吧。朕也好些天沒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