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還遮遮掩掩呢!必然是好東西。八哥,你快讓這丫頭把東西交出來,我老十可是個粗人,可當心被我弄壞。”十阿哥說完就要伸手來搶。
八阿哥雙手環胸,帶著幾分看好戲的神情微笑以對,九阿哥跟他並肩而立,面帶笑容。
我急忙的退後,險險的撞上了十三,他帶著那漫不經心的笑扶一扶我,向我身後問道:“怎麼?十哥連個小丫頭也嚇唬?”
十阿哥見是他,興致散了幾分,悻悻的退後道:“這丫頭給你的禮物,神神秘秘的。”
十三微微咧著嘴,側頭微笑問道:“什麼禮物?快交給我來保管,別被十哥給搶了。”
不理會十阿哥的嗷嗷大叫,我帶著一絲甜甜的笑把禮物鄭重其事的交到十三手上,和他四目相對,卻見他微微一怔,隨即便咧開了十足的笑容。
阻止了他現在的拆開,我輕聲道:“過會再看。”便微笑的跑開,轉頭之際,看到他略略發怔的表情注視著我的方向。
十阿哥此時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悶悶的問我:“倘若我過生日,你送我什麼?”
我瞪大眼睛,想了半天,回道:“給你做一桌菜?”
十阿哥一臉驚喜,連連點頭,直叫好。倒是九阿哥跟八阿哥大笑著,好不痛快。半天,九阿哥止住笑,指著他道:“老十,你怎麼這麼沒出息?”
他摸了摸腦袋,說道:“這丫頭的手藝的確好嘛。她要真弄個什麼文縐縐的東西我還真不懂,還不如一飽口福來得痛快。”
“十哥倒是痛快了,也不怕盈雷笑話。“介面的是十四,不知道何時進來的,走到我身邊,給我一個燦爛的微笑。
我不以為然的笑道:“怎會笑話呢?倒覺得十阿哥生性耿直、樂天知福,倒是極為不同。”我歪著腦袋,忽然想到幾句詞,接道,“我想起家鄉那邊形容一個大戶人家公子的詞,有幾句倒與十阿哥貼切,若不得十阿哥喜歡還請十阿哥見諒。”
十阿哥忙道:“快說快說。”
我環顧四周,有幾位阿哥聽著有趣也過來瞧瞧,十三也走近了這裡,嘴角含笑,帶著瞭然和等待的目光看我。我的視線到一處時卻忽然停頓了下來。那是四阿哥平靜無波的表情,微微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笑,適才幾位氣勢迥然的阿哥聚集起來的磁場到了他那裡彷彿一下消失,化作了一股無聲無息的氣息,猶如讓人不可觸碰的牆。
果然是雍正,在這麼多神采飛揚的兄弟中間,也許他是容易讓人最開始忽略的人,可一旦見到卻再也不能忽視。這樣的人才是真正危險的人。
“盈雷,快說呀。”十四在旁邊催促道。
我對上八阿哥的眼神,他的目光似乎也剛剛從四阿哥那飄過來,他挑了挑眉,似是而非的笑了笑。
他對四阿哥該是有所提防的吧?良妃不可能一點提示都不給,以他的聰明才智不可能一點籌劃都沒有。註定的結局會不會因為我們的存在發生一點變化。
我收回漂浮的思緒,念道:“潦倒不通世務,愚頑怕讀文章。行為乖僻性乖張,那管世人誹謗。”
考慮到實情,隱去前半段,想來,這批寶玉的文字算不上是貶義,也不過是博他們一樂罷了。
八阿哥微微一笑。“這詞倒抬舉了老十,聽著是貶,倒是有褒獎。老十,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才是。”
十阿哥訕訕道:“我聽的也覺得好,盈雷這丫頭真有些與眾不同。我可記下了,這也算得你給我的禮物。”
我笑笑,不知不覺的從人群中撤出,十三眼色倒快,忙也跟在我後面閃出了門。
“壽星公也跑出來透氣?那裡可是你的東道。”我努了努嘴,笑道。
他手撐著下巴,帶抹深思的笑說道:“這些日子,你給我的驚奇太多。好象你身上藏了很多我不知道的法寶,每見一次,都讓人驚奇一分。”
“十三爺把我當寶庫呢?”我嗔笑道,心情卻格外的明朗。
他一本正經的回道:“正是如此。”
和他相視而笑,他揚了揚手中的卷軸。“這是什麼?看著像繡的?又覺這繡法很奇怪。”
我揚頭,帶一點驕傲的回道:“這是江蘇的一種繡法,叫做發繡。流傳的雖不如蘇繡廣泛,倒也新奇的很。”
我沒能說出口的話是這用女子的秀髮作線,繡進的是女子的心。
他懶洋洋的笑道:“幸而給我的是首小詞,倘若繡的是將進酒,豈不是要落半邊發?”
我被他逗樂,睨他一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