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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上是皇廟。馬車停在了太廟的中央廣場之上,下得車來,便望見一切祭祀用品皆已準備妥當。主祭為太廟長老,其他一切人等皆從舊制。

擂鼓鳴炮之後,儀仗,儀衛隊就位,由主祭唱喏,我與夏侯辰、皇后等三人,便入祭位,虔誠地上香,行三跪九叩大禮,接著行“初獻禮”。祭祀典禮大約要進行兩個時辰左右,行罷“初獻禮”,第二日便還有“亞獻禮”,第三日便是“終獻禮”,最終才會“焚祝文、焚寶帛”。

跪拜磕頭之後,便跪坐於蒲團之上,由太廟司儀等讀祝文,以開光聖水遍撒於身,以求來年順利通達。

我合十而跪。寶像莊嚴的三聖祖從寶座之下垂眼而望,在氤氳煙香之中,彷彿感到寧惜文在空中悲憫而望,大師的唱喏之聲飄忽遙遠,一切是那樣的不真實。

想起寧惜文之慘死,我便不由自主地望向側邊的皇后,卻只看得清她如玉的雙手與面顏,好一幅端莊如觀音佛祖的面容,又有誰知道她麵皮底下的醜惡?

可這一瞧,卻被我瞧出了端倪來。只見她身軀並非端坐不動,寬大的衣裳下面,衣服微起了紋理,她彷彿坐立不安似的,下半身不由自主的扭動。

我與她並排坐在夏侯辰身後,按制我的位置比她略退了一步,所以看得清楚明白。她面容依舊潔白如昔,臉上不見任何動容,只是身上不停地顫動,仿若她身上有萬蟻噬咬。

我便知道,夏侯辰安排的一切,已見了成效。在此等重大的場合,她若失態,便是萬劫不復。

她今日所穿冕服,皆是按制製成,上繡龍紋花勝,精美無比,可反面卻不能依她平日要求司制房的那樣,多多少少會有線頭彈出,而冕服的質地,更不像平日裡她所穿之物那麼輕薄柔軟,皆為加厚的平斜紋綢緞製成,以顯穿著之人行祭禮之時的莊嚴慎重。這種衣服我們常人穿了自然沒有什麼,只感覺厚重而已,而如若她穿了,便覺奇癢無比。時間越久,她行動得越多,衣裳與肌膚摩擦 ,便會越覺癢,仿若百蟻鑽心,終會讓她一股腦地暴發出來。

我知道她自一坐上馬車開始,便保持身軀不動,儘量減少衣物的摩擦,但既是祭祀大典,又怎麼能不磕頭受禮,頌經合十而唱?

她的異樣,已引起了其中一位司儀長老的注意,在我們周圍團團而轉唱喏領經之時,便不時地不顧禮儀地打量她。我暗自留意,心想正如夏侯辰所說,打草了,才能驚蛇。

所有的一切,便要在今日祭祀典禮之時完結。

香燭燃燒的味道愈濃,我已然微微感覺香薰得有些刺眼,“初獻禮”已接近尾聲。接下來便是司儀們準備“亞獻禮”,而我們則由人領著去小禪房略事休息。我由素秀扶著從蒲團上起身,只略感疲憊而已,而皇后,卻幾乎由兩名侍婢拖著才起得身來,夏侯辰看見,便皺眉道:“皇后,可否身體不適?”

她搖頭,勉強作答:“臣妾跪得久了,腳便有些麻痺了。”

夏侯辰便道:“下面的儀式可不能出半點兒差錯,朕再不能讓百姓看笑話了。”

我見到皇后面孔煞白。她自是知道夏侯辰潛臺詞的意思,他的頭一個皇子已讓天下人看了一個笑話。雖無實證,但大家都知道一切源頭便是皇后。若皇后再出差錯,便會讓他忍無可忍。

即便她是本朝最盛的世家出身。

可她能控制自己的表情,控制自己的笑容,是否也能控制由藥物製造出麻煩來的身軀?

我上前笑道:“皇上請放心,無論怎樣,皇后娘娘都不會在此等重要場合有所差池的。”

她聞此言,眼神頗淡地望了我一眼,道:“若臣妾出了什麼差池,獨留妹妹一人在此,臣妾恐怕妹妹撐不下去。”

我垂手而立,“那是自然 臣妾從未敢有此妾想。”

夏侯辰便帶頭先走,“這樣便好。”

我們被帶至側廂房休息,今日的“初獻禮”便算圓滿完成。因祭祀期間仍須不吃葷腥,太廟便準備了精美的齋食給我們。

佛手三絲,蘭花金針,如意豆腐卷等擺了滿滿一桌,桌上雖無葷腥菜看等特有的香味,卻也清新淡雅,頗花了太廟主持一些心思。因身著冕服,廣衣大袖,行動不便,便有宮婢試吃之後用銀筷將食點夾入我們面前的盤子。當用膳之時,自有宮婢幫我們攏起袖子,以免弄汙了服飾。

身上的冕服頭飾,要到晚間才能取下,重雖重,但一切有人侍候,倒也不是太麻煩。

只是皇后坐臥不安的樣子讓人看了感覺好笑。她既是一國之母,自當保持端莊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