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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這裡的老街坊。年輕時,就要好、抱團。
其中一個,出去“釣魚”,卻沒眼神。
結果,被人揪住衣領、一連搧了十幾個大耳光,打落了一顆門牙。
回來一說,兄弟們追去一頓拳腳;不料,失手將人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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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後,都說:自己打得第一拳和最後一拳。
最後一拳,並不等於是致命的一拳。
誰打的致命一拳?弄不清。
結果:全都無期。
老大,憨、有力氣、肯死做。
最先開始減刑,也最先被刑滿釋放、出來。
回到家中,先看老人,老人卻已死了。近二十年的時光,老人等不及。
再去眾兄弟家,去看兄弟們的老人;老人們,也都走了。
……
很多東西,是天定、命定。懊悔,也不有用的。
要不然,咋說:心強,不如命強呢?
關了幾十年,很多東西都已忘了;唯有一樣,是忘不了的。
飢渴呵!不信?你試試。
……
就近,找一家去處,幹。
接待他的,是個很黑、很媚的女子。
人稱:黑狸。
……
三下五除二,完事。完事後,黑狸伸手道:“錢。”
“錢?沒有!”老大,憨頭呆腦地邊套體恤,邊道:“打架、打死人、坐牢、剛放出來的。”
“打死人?你狠?是不?”黑狸,掏出瓶硫酸,一把抓住老大的老二,道:“你看看,我敢不敢爛了你的雞雞?”
被體恤束住雙手、動彈不得,老大急得直喊:“別!女漢子,我服你。”
……
坐下來,老大對黑狸道:“錢,真的拿不出來。信我,放我走;一會,借也借了送來。”
不等黑狸回答,他又道:“還有個辦法,跟我走;我有房子,你跟我過。”
後一句話,倒讓黑狸覺著中聽些。不是麼?誰能永遠地賣呢?
……
“讓我想想。”黑狸,跟老大要了支菸,點上。
一口、接一口……狠狠地抽著煙。
煙,抽完;黑狸,又狠狠地捻滅了菸蒂,吐出個字:“走!”
有了女人,老大借錢買了輛二手車,開私的、就成了的哥。
卻不料油價猛漲,賺錢的空間被大大壓縮。
欠下的債,總也沒能還上。
……
不久,老四回來了。
工作不好找,他就在家門口,擺了個修腳踏車的攤子。
接著,老三也刑滿釋放,家來。
沒啥文化,便去菜市場,幫人打雜、賣魚。
……
最後回來的,是老二;他,帶回個小西北。
小西北,曾跟著父母、替人運毒品;數量太大,父母都被打靶打掉了。
趕巧,與老二同一天,出獄;老二,憐他、就把他帶家來了。
老二,開了個回收破爛的小門面。
小西北,想學手藝,便找了個裝潢隊、跟著做小工。
……
總算是:大難不死!二十多年後,又重新相聚。
哥幾個,隔三差五聚在一起喝酒,說說從前;情誼,倒比過去濃。
安居樂業後,哥幾個手頭有了錢,也都急著幫的哥還債。
一日,破爛送錢到的哥家,的哥不在。
卻遇上黑狸在家裡洗澡。
破爛,先是一驚;而後,他就渾然不覺、看傻了--
黑狸那肉,黝黑、結實;身子,勻稱、飽滿……水漫過處,發亮。
……
平日,黑狸混在哥們堆裡;按說,啥模樣,想也想得出來。
可,想、與見到真肉、真身子,完全是兩碼子事。
破爛,直覺著:“蹭”地,血往上衝……
黑狸轉身的那一瞬,他已把持不住;沒等她說肯或不肯,已要了她。
……
晚上,破爛拎著把菜刀找的哥。
見的哥就“噗嗵”一聲跪下,道:“哥,我做了對不住你的事。你劈了我!”
先一驚,隨即明白了,的哥奪下刀、扔在桌子上,道:“起來!”
“那我剁個手指做記性。”破爛,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