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告訴他們?開什麼玩笑,肯定要被他們揍個半死。”
“不,我們拿這筆錢當本金,用它來生錢。這樣,不就很快可以還他們了?我們再去找千鶴就和他們沒瓜葛了。”
拓實頻頻打量著時生的臉,可怎麼看他也不像在開玩笑。
“你是說用這邊錢去賭博?”
“嗯,也可以這麼說。”
拓實慢慢地搖頭,笑了起來。“我是渾,你也差不多啊,不,是比我還渾。幹這種事,萬一血本無歸怎麼辦?又欠人錢,又沒了經費,還有臉混嗎?”
然而,時生也對他搖了搖頭,露出一本正經的眼神。“今天是什麼日子。”
“今天?嗯……”拓實看了眼牆上貼的日曆,“二十六號。”
“明天就是二十七號。”
“那又怎麼樣?”
“報紙上說,明天好像有日本德比大賽。”
“賽馬呀,”拓實仰天朝後倒去,恢復了坐姿後,飛快地擺了擺手。“這是抽頭最多的賭博。要玩就玩彈子房好了,見勢不妙還可以立刻停手,還能少虧些。再說,前一陣我老輸,估計手氣也該轉了。”
拓實做了個彈彈子的手勢,但他的手很快被時生撥開了。
“現在哪是玩這些無聊東西的時候!那才是浪費時間又糟蹋錢呢。”
“那你說,賽馬又……”
拓實剛說到這兒,時生就站起身,到房間角落裡拿過一份摺好的報紙,在拓實面前攤開。
“知道海賽克(Haiseiko)嗎?”
“別小看人啊。我雖不玩賽馬,海賽克還是知道的,不就是那匹名馬嗎?還有首歌叫《再見吧,海賽克》呢。”
“海賽克的兒子明天要出場。”時生拍了拍報紙,“卡茲拉·海賽克(katsrano Haiseiko),就押這匹。”
“押、押多少?”
“二十萬全押。”
拓實大驚失色。“你瘋了!海賽克是很厲害,可它兒子未必也厲害啊。誰也不敢說肯定能贏。”
“我能肯定,卡茲拉·海賽克一定贏。可它的人氣最旺,所以賠率不高。要想賺得多,就只能將所有的錢都押上。”
“你怎麼能肯定?你給操縱賽馬的人跑腿?”
“沒有假賽,這是事實啊。賽馬的事我也不太懂,但以前學過一點,正好知道這事。一個兒子實現了偉大的父親未能實現的夢想的典型事例……”時生搔了搔頭,“我這麼說,你肯定不明白。”
“不明白,反正我不幹這種傻事,這等於把錢往水溝裡扔,還是打彈子好。”
“那才是把錢往水溝裡扔呢。”
“賽馬?你說的那個才懸呢。”
“拓實,拜託了。”時生突然正襟危坐,深深地低下了頭,“明天你就閉著眼賭馬吧,相信我。”
“……怎麼了?”
“說不清,但我真的知道。明天,海賽克的兒子一定贏,押它一定賺錢。”
“你再怎麼說,還是沒根據啊。”
“如果輸了,我不論做什麼也肯定還你二十萬,哪怕乘漁船去捕撈金槍魚。”
“你清醒點吧。”
時生不停地低頭懇求。
拓實嘆了口氣。“好了,這樣吧,就押五萬,怎麼樣?”
“宮本拓實!”時生猛地抬起頭來。
拓實被他嚇了一跳。“又怎麼了?別嚇人,好不好?”
“請相信兒子。只有兒子能實現父親的夢想。”
“兒子、兒子,你……為何這麼幫海賽克的兒子說話?”
然而,不知為什麼,拓實說不下去了。他在時生的目光中看到了咄咄逼人的氣勢。時生似乎要將體內的某種東西傳遞給拓實,拓實正是被此懾服,特別是“兒子”這兩個字的發音使他心旌搖曳,不能自持。
“十萬怎麼樣?”拓實說道。“可以成交了吧?我可是下了拼死一搏的決心。”
時生垂了一會兒腦袋,隨即點了點頭。“沒辦法,我沒法讓你相信,但絕不會讓你後悔。”
“真要是那樣就好嘍。”拓實看了看手裡的信封,他已經開始後悔了。
13
第二天是個適合賽馬的好天氣。下午,拓實和時生去了位於淺草國際大道的岔道里的場外馬券銷售處。不愧是日本德比大賽,下注的人比往常擁擠得多。
“試試運氣吧。”拓實正要邁步上前,忽聽“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