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你們也該聽說了,我也是為找千鶴才去了紫羅蘭,你們追到這裡也無濟於事。”
“嗯,這也很難說。”
“你以為我在撒謊?”
“那倒不是。有些事恐怕你沒留意,不是常說什麼旁觀者清嗎?”
“要是我漏掉了什麼,請告訴我,我現在真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嗯,別那麼著急。”石原從西裝口袋中取出煙盒,是藏青色的。他抽出一支菸叼在嘴上,又用一隻玳瑁色的長打火機點燃。在拓實眼裡,就連那人吐出的煙霧都相當高階。
吸了一會兒煙,那人看了看腳邊,發現有個可樂罐,就將菸頭塞了進去,接著再度將手伸進西裝口袋,這回拿出一個白色信封,鼓鼓的,很厚。他將信封扔到拓實面前。
“二十萬,先給你這麼多吧。”
“什麼意思?”
“就當是情報費和活動經費好了。看樣子,你吃飯都有些問題,所以想幫幫你。但你找到了女朋友,必須立刻通知我們。不用擔心,我們不會傷害她,只要她把那重要的東西歸還就行。”
“可千鶴到底去了哪兒了,我真是毫無頭緒,給錢也沒法找啊。”
“好吧,我將我們找到的線索先提供給你。她在關西,大概在大阪。”
“大阪?”
“你看,想起些什麼了吧。”
“不是。我生在大阪,所以聽著親切。”
“哈哈,你是大阪人?那不正好?”
“我沒在大阪長大,剛生下來就被帶到這裡,之後再沒回去過。”
“行了,行了,你的身世我不管。反正對我們來說,只要你找到女朋友就好。你莫非嫌二十萬太少?”
拓實的目光從那人臉上落下,停在信封上。“能保證不傷害千鶴?”
“噢,你是我說話不算數?”石原稍稍瞪了瞪眼。他眼睛深處藏著一種可怕的光芒。拓實閉口不言。石原又笑著點了點頭 。“算了。你不是也想盡快找到女朋友嗎?就要是為她擔心,就該搶在別人前面找到她。”
拓實仍默不作聲,石原站起身來。“我們走吧。”他對手下說道。
“等等。那個重要的東西,是被千鶴偷了嗎?”拓實衝著石原的背影問道。
石原一邊穿鞋,一邊怪笑道:“不清楚,那要問她了。”
“那麼——”
拓實還想追問,卻被留髭鬚的男人制止了。緊接著那個年輕人也走過來,抓住拓實的手腕,往他手裡塞了什麼。拓實攤開手,是一張便條,上面寫著一串數字,像是電話號碼。
“我們等你的訊息,也會不時來看看情況。”說著,石原除了房間,兩個手下緊隨其後。
拓實赤腳來到玄關,鎖上門。這時他才想起自己離開時門本事鎖著的。石原他們是怎麼進來的呢?他愈發覺得可怕了。
時生在廚房正中數著信封內的錢。
“幹什麼呢?”拓實一把搶過。
“分文不差啊,正好二十萬。”
“那又怎樣?”
“拓實,就照他們說的做吧。”
“那怎麼行?只為這點錢就將千鶴賣了?”
“那個姓石原的說不會傷害千鶴,這話不能信吧?”
拓實點點頭。正像石原所說,要儘快找到千鶴。“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呢?”他喃喃道。
“你一點頭緒也沒有?”
“是啊,也沒聽千鶴說起過什麼。”拓實就地坐下,“那重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千鶴怎會有呢?”
他回想著和千鶴在一起時的種種情形,可能的線索一點也沒記起來,想見她的心情倒更強烈了。
“先把這錢還了吧。”時生道。
“是啊,我不想欠他們的錢。”
拓實雖這麼說,可看著信封,內心卻很複雜。沒了這筆經費,可怎麼找千鶴呢?
“不是說大阪什麼的嗎?你沒想起什麼?”
“啊,倒是有一件。”
千鶴曾說過有個朋友在大阪的酒吧裡工作。如果千鶴去了大阪,很可能去找那個朋友。
“不管怎麼說,要先去大阪才行。”
“嗯。”
拓實又看了看信封。去大阪需要錢,可現在身上這點錢,別說新幹線了,連公交車也坐不起。
“我說,先借用一下,怎樣?”時生提議道。
“以後掙了再還?找到了千鶴的藏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