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取過那盒艾古,剛要抽出一支,發現盒子上面有圓珠筆的字跡:“出去散一會兒步,鑰匙借用一下。時生。”
啊!拓實趕緊去摸脫下後隨手亂扔的褲子的口袋。鑰匙環還在,但房門鑰匙不見了。環上本有兩把鑰匙,現在只剩下千鶴家的那把。
“渾蛋……”拓實將手指插進煙盒,但裡面空空如也,他這才想起昨夜已被自己抽得精光。“媽的!”他咂了一下嘴,摔掉了煙盒。
這時,大門的鎖開了。他以為是時生回來了,談進頭來的卻是千鶴。她上午一向很少來。
“哦,早啊。”
“傷怎麼樣了?”
“就那樣,有點青。”
千鶴從正面直直地看著他,說:“嗯,不顯眼,估計不礙事。”
“說什麼呢,不礙什麼事?”
“給你。”她遞過一張小廣告似的東西。拓實接過,看了看上面印刷的文字,皺起了眉頭。那是一張招聘警衛的廣告。
“喂,你想叫我去做大樓裡的警衛?”
“那不是正經的工作嗎?好像今天又面試,去試試吧。”
“開什麼玩笑?我要做的是用這兒的工作。”他指了指太陽穴,“我可不想被人吆來喝去。”
“你這麼說,可要挨全世界的警衛罵了。那可是很需要當機立斷的,你那個草腦瓜也許不管用呢。不管怎樣,先去應聘試試吧。”
“什麼叫草腦瓜?”
“就是沒有腦漿、塞滿草的腦瓜唄。”
“你說我是個傻瓜?”拓實扔掉了小廣告,“正因為不是傻瓜,我才思考著將來。我要乾的是能實現夢想的工作。當警衛能成為億萬富翁嗎?能住上帶游泳池的豪宅嗎?我不是老對你說嗎,我要幹就幹大事,賺大錢。你想幫我找工作,就找些能激發夢想的工作,拜託。”
千鶴拾起小廣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幹大事,賺大錢。“她又嘆了一口氣,”只有真正的傻瓜才會說這種話。“
“你說什麼?“
“拜託了。”千鶴雙膝跪地,深深低下了頭,“去應聘吧,可能的話,要盡力爭取被錄用。”
“千鶴……”
拓實正不知說什麼好,門突然開了,時生提著個紙袋走了進來。
“咦,千鶴,你給他道什麼歉啊?”
千鶴沒有回答。
拓實將她拿來的小廣告拿給時生看。“你瞧她胡說些什麼!叫我去幹這個!”
時生看看小廣告,點了點頭。“哦,當警衛,有點意思啊。”
“對了,你去正好,你不是無業遊民嗎?”
“拓實哥,”千鶴抬起頭來,“請認真考慮。”
面對著她一本正經、咄咄逼人的目光,拓實有些抵擋不住了。他小聲嘟囔了一聲:“看來不去不行啊。”
千鶴不知從哪裡淘來的這套西裝,顏色雖有些土氣,尺寸倒也適合拓實,再打上領帶,也就勉強像個正經的上班族了。
“警衛還打什麼領帶呢?”
“不是去面試嗎?第一印象很重要的。”千鶴替他正了正領帶。
“很合身嘛。”時生在一旁怪笑。他在榻榻米上攤開報紙,從頭到尾地讀著。他提來的紙袋裡淨是些從車站揀來的報紙,似乎想了解世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拓實想,又不是浦島太郎'注:日本民間故事中的人物,被神女接去海底享盡榮華,三年後返回故鄉,發現人間已滄海桑田',這傢伙太乖了。
“我沒有坐電車的錢啊。”
“你昨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