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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時生咬住嘴唇,像是在忍受什麼,又慢慢地搖了搖頭。

“也許不應該改變過去。但是,明明知道會發生什麼,卻什麼也不做,也辦不到。”說完,他就跑過去,跨上那輛摩托車,奇*。*書^網發動了引擎。

“啊,喂,你幹什麼?”

拓實也急忙跑過去,可時生已經駕車離開。

“喂,時生!”

他高喊著,可時生只看了他一眼,並未減速,駛上了高速公路。

拓實急忙環視四周,見客車司機正慢吞吞地走著。

“喂,快點開車!”

見他氣勢洶洶,司機往後縮了一下。“你是誰?”

“我是乘客。快開車!”

“還有兩分鐘呢。”

“那有什麼關係?我有急事。”

“那可不行。要乘客齊了才能開車。”

拓實跟著司機上了車,見乘客還沒到齊,他在座位上坐立不安。

“你身邊的乘客呢?”乘務員問道。

“他坐了別的車,不回來了,快開車吧!”

乘務員一臉驚訝。

客車終於開動了。拓實緊盯著前方,然而要追上早幾分鐘出發的時生已不可能。

時生的行為令人費解。他又為什麼要說那些話呢?改變過去——他老講這種話。這是什麼意思?他跳上摩托車又想去幹什麼?拓實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時生。

過了一會兒,客車突然減速了,幾乎是急剎車,拓實往前猛地一栽,額頭差點撞上前座的靠背。其他乘客也驚呼連連。

拓實朝前方看去。只見車輛排起了長龍,堵塞十分嚴重。客車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終於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拓實咂了咂嘴,乘客們議論紛紛。

“各位請稍等,現在正在調查。”乘務員安撫道。

拓實擔心時生,便瞪大眼睛四處張望。然而,只看得見點點汽車尾燈,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乘務員手持話筒,開始解釋:“根據剛收到的資訊,前面的日本坂隧道似乎發生了嚴重火災。具體情況不甚明瞭,但隧道已經無法透過。”

乘客們立刻叫嚷起來。

“怎麼會這樣呢?”

“我們怎麼辦?”

“堵在這兒動不了了嗎?”

乘務員和司機交談了幾句,又拿起話筒。

“我們暫且在靜岡的出口處下高速,然後走國道去名古屋,希望在靜岡下車的乘客請報名,我們可以繞道靜岡車站。”

拓實提出在靜岡下車,但他並非為了儘快到達名古屋。

數十分鐘後,車又開動起來。又過了兩小時,才到達靜岡車站。夜已深了。

看了車站內的電視,拓實才明白事情原委。日本坂隧道中發生了追尾事故,引發火災。現在留在隧道中的車輛仍在燃燒,全無滅火的指望。

拓實給東條家打了電話,告訴他們今夜自己恐怕沒法趕到了。東條淳子已經從新聞中得知事故,聽說拓實平安無事,似乎也放心了。

“你真是遇上麻煩了。拓實先生,今夜你要住在那邊嗎?找得到旅店嗎?”

“會有辦法的,明天我坐電車過去。”拓實結束通話了電話。他不準備投訴旅店,想在靜岡車站內待上一晚。他想,如果時生那時在日本坂隧道前,肯定會過來;如果那時已過了隧道,就與事故無關了——他不願想象,那時時生正在隧道之中。

然而,拓實想起時生昨天說的話。他似乎已經預見到會發生事故。他是為了阻止這場事故,才搶了摩托車飛馳而去嗎?

真是這樣嗎?

一些無處可去的人不斷湧進靜岡車站,大概是找不到旅店。拓實坐在裝著喪服的包上面,看著每個從面前走過的人。沒有時生。

然而,有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就是乘紅色花冠的那三個姑娘,特別是梳馬尾的那個,臉記得特別清楚。三人都已疲憊不堪,蹲在地板上。

拓實想跟她們打招呼,又猶豫不決。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車站裡徹夜人滿為患。拓實就這樣等到天亮。到早晨首班車發車時,時生依然沒有出現。

42

拓實未趕上東條須美子的喪禮。當他趕到時,火葬已經結束。東條淳子馬上在裡屋設了一個祭壇,讓他上香。照片上的東條須美子年輕、充滿朝氣,與拓實記憶中的長相一模一樣。他後悔莫及:那時跟她多說說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