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字塔是個頂峰傑作。
想到這裡,凌渡宇感到出奇的煩躁。
喉嚨乾涸。
他想側身取水喝,驀然出奇地軟弱,心跳手顫。
一股寒氣瀰漫在水泥臨時架成的金字塔內。
凌渡宇停止了一切動作。
紅狐終於來了。
“它們”回來復仇!
室內陷入黑暗裡。
房門無風自動地打了開來。
凌渡宇裝出輕輕的鼾聲。
門口處出現一個黃茫茫的光點,向病房深處移入。那是紅狐的獨目。
病房的門和金字塔的門有條小小的廊道,黃芒順著勢子移動,踏入水泥架成的金字塔內。
凌渡宇等待著這一刻。他馬上按動手裡的搖控器,一道鋼門斜斜的閘下,封死金字塔的門。成為一座完整密封的金字塔。
金字塔亮起強烈的白光,那是精心設計的太陽燈。
希望以陽氣驅走陰邪。
紅狐的反應毫不激動,他站在凌渡宇的床前,茫然的抬起頭來。好象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裡。
凌渡宇喜出望外,正要出聲。
紅狐眼中驀地黃芒大盛。
紅狐狂嗥一聲,震得凌渡宇用手掩住耳朵。猛然紅狐退後,轟一聲撞在“金字塔”的牆上,不過因為牆是約四十五度角由頂尖向下擴闊,所以紅狐大半的力道用不上來,不過這樣,也震得泥灰灑下。
紅狐獨睛黃光更盛,太陽燈的白光大為失色。
黃睛緊盯住凌渡宇。
那邪異超自然的力量,並不因紅狐廢了一目而減少。
它有一種奇異的吸引力,凌渡宇連移開目光或是閉眼,也做不到。
紅狐一直走到他床尾,兩隻手抓緊床尾的鐵架,獨眼閃爍著激烈詭異的寒芒。
凌渡宇知道自己還未全盤落索,因為上次見到紅狐時,他眼中的黃芒凝聚不散,深沉莫測,今次卻是跳彈浮動,“金字塔”的確對“它”有鎮壓的威力。
凌渡宇心中閃一個靈光,直覺金字塔那奇怪的比例和形狀,已經把“它”需要的“月能”隔斷。所以“它”正在不斷消耗月能,而不能有新的補充。
這時不暇多想,他感到一股寒氣正在力圖鑽入他的神經系統內,若讓“它”得逞的話,他便會步入田木正宗和夏能手下的後塵,變成自殺死亡的瘋子。
凌渡宇以最大的意志,按在遙控器另一個按鈕上。
小金字塔內的太陽燈,開始以一個奇怪地節奏,一明一滅起來。
紅狐一隻,眼中又出現迷茫的神情。
凌渡宇深吸一口氣,沉沉道:“格沙堡!”
那是紅狐的真姓名。對每一個人來說,姓名是最最深刻的東西,所以相傳人的魂魄在生死的邊緣徘徊,到了隔開生死的奈何橋時,會有人呼喚他或她的名字,只要開口一應,魂魄會給攝進地府,就此畢命。
凌渡宇這聲呼喚,恰好相反,是想把紅狐的魂召回來。
紅狐呆立不動,眼中茫然的神色大增。
“格沙堡!”聲音仿似來自宇宙的盡頭,若有若無。
紅狐細心聆聽起來。
“格沙堡!”
紅狐渾身一震,眼中現出掙扎的神色,一黃一暗,一黃一暗,不住閃動變換。
這是最關鍵的時刻。
這個小型金字塔,發揮著一定的作用。
“紅狐!看我!”凌渡宇語音溫和而肯定,帶有令人甘心順從的感染力。
紅狐眼中黃芒漸去,代之而起的是迷惘。
他緩緩望向凌渡宇。
面上肌肉不斷扭曲震動。
那還有半點英俊。
凌渡宇在一明一滅的白光裡,一隱一現。
“紅狐!格沙堡!”
紅狐面上掙扎的神色趨於劇烈,黃光再盛。
凌渡宇心知要糟道:“你記得女公爵依麗莎嗎?”
紅狐眼中射出溫柔的神色,漸漸平靜下來。面上一時憂思無限,一時會心淺笑。
大凡人被施催眠術時,等於大開中門,將平時保護自己的種種圍牆全部移開,很容易接受別人的提議。
凌渡宇提出女公爵的名字,正是引發他內心的愛戀。
催眠術是攻心之術。
凌渡宇道:“我現在很舒服,一切不如意的事,全都與我無關。”
他不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