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一個語氣助詞,好像對方一定會還不起一樣,“五塊二毛一。”
燭回牧怒了,“我還不起你那五塊二毛錢?!”
小時候燭回牧有這種情況時,家裡的大人和陳肅起讓小燭回牧兩次陷入自己的世界裡出不來,最後每次都是陳肅起主動將燭回牧引入自己的“表演陷阱”裡,讓他主動開口說話,進入到一個故事裡去。
然後等人自己回過神來,燭回牧會和陳肅起笑成一團。
所以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一個人比陳肅起更瞭解燭回牧。
他早已經習慣引導燭回牧走進自己的“陷阱”。
“嗷,你還看不起五塊二毛錢,你以為五塊二毛錢是多少?!”陳肅起一臉嚴肅,煞有介事道:“他能買得起一顆原|子|彈直接炸掉日本!懂嗎?”
“……”燭回牧懷疑地看著他,小聲問:“是嗎?”
陳肅起更認真了,“嗯哼。”
燭回牧陷入了沉思,仔細算自己拍戲能掙多少錢,他記得都是以萬起步的啊……五塊二到底是什麼單位?
不過提起拍戲,他好像過幾天就要回劇組了——他的電視劇還沒拍完。
本來這次是不該回來的,但是這部電視劇裡的女二和男三發生了什麼事鬥起來了,鬧得挺難看的。戲已經進行到了一半,這時候換人顯然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加上女二戲份還挺重要,也不少。
導演也沒想到他能遇到這事兒,女二和男三全都罷工了,一天一天都是損失——但那兩個還都是資本塞進來的。
粉絲不知道,但圈裡人是知道的,燭回牧往常最討厭資本往一個劇組裡塞人,所以他擁有著陳肅起,卻從沒讓他插手過自己演戲的事情。
這次的資本往裡塞人好像還是他們聽說了自己演男一,打算蹭熱度操人設,燭回牧也是到了劇組後才知道的。
合同已經簽了,雖然厭煩,但這種事實在見得太多了,燭回牧才不會因為別人的不好付違約金呢。
所以他就自己演自己的。
女二和男三鬧起來,導演沒處理好,就讓燭回牧先回來了,說最遲一月會解決好。
“就算我要還你錢,我拍戲還你就是了,”燭回牧臉上帶著點兒煩躁,不認同剛剛陳肅起說的話,“但你纏著我幹什麼?你來找我嘴巴里喊的都還是你前妻的名字,纏著我有意思嗎?”
“有意思。”陳肅起說。
燭回牧氣得胸膛鼓了鼓,呼吸不順暢了。
陳肅起自我反省,覺得說話不應該這麼簡短,又說道:“那你還是我前老婆呢。我心裡裝著前妻,身子來找前老婆,不偏不向,有什麼問題?”
他給燭回牧碗裡夾菜,示意他吃飯,“這都能比個高下,明顯就是吃醋了,真愁人。承認一下又不會變醜。”
“……”
燭回牧看著面前的碗,很想把它高高舉起來蓋在這位前老公頭上。片刻後,他覺得不對,疑惑,“前妻和前老婆有區別?”
“當然有。”陳肅起說。
燭回牧更疑惑,好看的眉毛都快皺到一塊兒去了,“區別在哪裡?”
“前妻是倆字兒,”陳肅起面不改色,看著他,又將伸出的兩根手指頭換成了三根,“前老婆是仨字兒。”
“……”
第6章 人設崩了我好大一隻老婆快跟人跑了!……
“第一百二十一場戲第四次,action!”
寬闊卻空無一人的戲院裡,天氣有些陰沉,四處都是風,四處也都很荒涼。
這裡好像被廢棄了有一段時日了。
不遠處腳步聲輕響,一下又一下的落在青石磚地面上。穿著一身厚重戲服的人姿態端莊地往戲院的大堂裡走。
他雙手交疊,步伐沉穩,臉上帶著點笑,讓人挑不出一絲一毫的毛病。
面前緊閉的房門忽而“吱呀”一聲被人從裡開啟了,一名面色冷漠、但細看之下還是有些侷促的青年暴露在來人眼下。
身穿戲服的人腳步不停,嘴角的笑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更大了些……
“燭回牧,狀態不對,先等等!”突然,一道很是突兀的聲音打斷了燭回牧的表演。
燭回牧收了氣勢停下步子,低頭拍了拍肩膀,好像那裡落了灰塵,他表情極其淡漠,眼神毫無波瀾,“哪裡不對?”
他抬眼看向機位後的副導演,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
導演這時說:“就是這種樣子啊,你突然打斷他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