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裡的陳母肯定讓阿姨給他們準備夜宵了,燭回牧一本正經地說:“哥以後也是啊。”
陳肅起眉頭又蹙起來了,沒應他的廢話,只是問:“想這麼遠幹嘛?”
“也不遠吧。”燭回牧身體往後使了點兒力氣,不想走了似的,陳肅起就托住他。“我都17歲了,成年了就能談戀愛了,談個幾年說不定就又能結婚了。”
陳肅起不知道在想什麼,沒吭聲。
燭回牧就又說:“但我不想戀愛,也不想結婚。”安靜了片刻,他極其輕聲地補充,“我想一個人過。”
“唉……就是應該會有點無聊。”
“但感覺也還好,畢竟我要做演員了,我有信心,我肯定能火,就憑藉我精湛的演技!”說到這兒他傻樂傻樂地笑:“娛樂圈裡不結婚的還是挺多的。”
他叨叨了半天,旁邊一直都沒人出聲,燭回牧疑惑,側頭去看,就見陳肅起正抿著唇發呆。
“哥?”他撞了撞陳肅起的胳膊肘。
陳肅起“哦”了一聲,低頭看他,問:“為什麼?”
“啊,這還要理由?”燭回牧呆呆愣愣地反問。
陳肅起目光發沉,“嗯”了一聲,很執著,“為什麼?”
“就是……”燭回牧撓了撓頭,半晌才自暴自棄地說:“我不樂意跟人處朋友啊,讓別人知道我生病,解釋來解釋去也很麻煩吧。”
說到這他感嘆了聲,開玩笑地說:“要是有誰能像哥一樣,根本不問我怎麼了,就能知道我怎麼了,還能慣著我,那我可以考慮考慮,哈哈哈哈……哥你盯著我幹嘛?”
笑了半天,旁邊也沒人附和著笑,燭回牧不敢笑了,小聲地問道。
到門口了,陳肅起開啟門讓人進去,低頭換鞋,換完就徑自朝客廳去。
陳母正在沙發上看雜誌,看到兩個孩子回來,立馬放下書,道:“肅起和小回回來了。”
她看向比陳肅起落後一步的燭回牧,招了招手,笑道:“小回,餓不餓?有夜宵。”
等燭回牧喊了聲“伯母”朝她走過去,陳母轉頭去喊另一個人,“肅起……”
“我不餓,作業多,我回房間了。媽晚安。”陳肅起徑自上樓,連頭都沒回。
陳母默了一下,轉頭看燭回牧,問:“吵架啦?”
“沒有啊!……我不會跟我哥吵架啊。”燭回牧也很緊張,他感覺出來陳肅起情緒不對了,轉身就也跟著上樓,“伯母我也不吃了,我去看看我哥。”
而且他的書包陳肅起還拿著呢。
“好,卡——”秦導舉著喇叭喊了停,將還陷在戲裡的兩位主角拉出來,“這場戲一遍過,大家都辛苦啦,該休息的休息該補妝的補妝。”
剛才燭回牧的眼神太悲痛,眼前的女人明顯感覺到了那種又苦又悶的情緒,此時導演喊了停了,她還控制不住地流著眼淚,臉上是一片愧疚和心疼。
猶如在為電影裡的角色懺悔道歉。
電影已經進行了三個月,劇情過了大半,似乎角色之間的情緒都變沉了。
燭回牧在原地站了好大一會兒,直到餘光看到面前的女生還在哭,在各自的助理還沒上前來時,他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道:“沒事。沒事,平復一下情緒,出出戲。”
女生連連點頭,“謝謝燭老師。”謝完平復一會兒,她又哽咽著說:“燭老師我現在不能看見你,不然我老覺得對你有愧嗚嗚嗚嗚……”
燭回牧被她逗笑了,接過助理給他準備的水,遞給了女生,無辜地玩笑說:“那我走,我走行了吧。”
每個演員都有自己出戲的方式,燭回牧沒多留,又簡單說了兩句就走了。
天早入秋了,有點兒冷,他窩在自己的躺椅裡,將毛毯蓋在身上,也沒看劇本兒,好像一點兒也不敬業了,只是睜著有些暗的眼睛發呆。
——這雙暗沉的眼睛,屬於程演。
不屬於燭回牧。
燭回牧很幸運,他有一對此時雖然沒什麼印象、但對他很好的父母,有到走前還在牽掛他的燭爺爺,有一直以來將他待作親生兒子的陳父陳母,還有永遠都在陪他又瘋又鬧的陳肅起。
就是……
“牧哥,怎麼了?”梁涼剛才不知道幹嘛去了,此時恰好回來。他乍然看到這麼憂鬱的燭回牧還嚇了一跳。
當然得立馬問問。
思緒被打亂了,燭回牧沒看他,也沒瞎編說瞎話,道:“想我哥了。”
他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