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核對筆錄後準備離開,查海通突然上前跟靜薇打了招呼,這點絕對是查海通的過人之處,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跟別人做敵人,哪怕是敵人他也會想盡辦法去緩解關係、舒緩感情。
靜薇勉強回應了一下,急忙跟小盧一起往外走了。
查海通依然不罷休,叫住靜薇,有意告訴她:“這個案子是馬馳的,是他……”
“這些沒必要告訴我。”靜薇邊走邊說。
查海通明顯感覺到靜薇有些不悅,依然厚臉皮地跟上,說道:“陳述意見都是馬馳給我的,你可千萬別怪我哦。靜薇,你看、你看,這個還是他昨晚給我列的提綱。”說著,查海通從包裡抽出幾張紙,確實是辯護提綱之類的。
靜薇稍微瞥了一樣,便加快腳步走了。小盧邊走邊問她:“你們認識?”
“同一個學校的,以前見過幾面而已。”靜薇不想多解釋。
小盧看靜薇心情不太好,也沒有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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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題棘手心煩躁
回單位的路上,小盧還是熬不住埋怨起來,接二連三地說被紫陽建設陰了。
靜薇心裡也很煩躁,原由卻不是小盧所想的那樣,反倒是覺得這個案子小盧做的太粗糙了,認定主體錯誤已經不是一個瑕疵問題,如果她是法官完全可以做撤銷判決了。唉,越想心越虛,靜薇心想,這回肯定要被馬馳小視了,多年之後再次相遇,居然還是贏不過他。
但是,她又不能責怪小盧,怎麼說自己跟小盧不是一個處的,再加上小盧進單位已經十多年了,據說這次競爭上崗他也是種子選手之一,工傷保險處副處長的職位非他莫屬。於情於理於資歷於管轄層級,怎麼也輪不到靜薇去責怪小盧的。靜薇只能把話往肚子裡咽,其實,回頭想想,小盧工作也不容易,一年那麼多案子,被訴的也就十來個,真正有點問題的也就那麼一兩次,從機率上來說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
可是,現實就是殘酷的,一次的失誤足以否定千次萬次的成功。正如靜薇所料,半個月後,行政庭來電話了,紫陽建設的案子建議人社局自行調解,如果調解不成功,他們預備撤銷。現在法院也是很聰明的,這種案子涉及到老百姓的切身利益,第三人是受傷害職工,他們如果直接撤銷,不管案情有多麼複雜、理由有多麼充分,於受傷害職工來說都不是利好。於是,法院先以準備撤銷給行政機關施加壓力,儘量跟用人單位調解解決。能怎麼調解呢?無論如何都要保障第三人受傷害職工的權益。
靜薇甚是頭痛,但是在這種形勢下,必須得跟領導彙報了。
靜薇來到保處辦公室,把那天庭審情況及剛才行政庭來電的意思跟處長做了彙報。靜薇問保處的處理意見,靜薇提出兩個方案,方案一是給紫陽建設施加壓力,紫陽建設自動撤訴,這一方案能夠充分保障受傷職工的利益,馬上就能獲得補償,同時,也可以保證市人社局周全,不用面臨敗訴風險,但是對紫陽建設來說不公平,從目前的證據來看其用工主體確實不是紫陽建設。方案二就是自行撤銷之前所做的工傷認定,重新調查,這個方案符合正常的案件處理程式,且有利於查清事實,如果我們自行撤銷,紫陽建設撤訴的機率也是非常大的,畢竟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但是拖長了案件辦理週期,不利於維護受傷害職工及時拿到補償,這個受傷職工好像連醫藥費都是自己付的,腿上還有鋼板沒有拆下來。同時,如果我們自行撤銷,紫陽建設仍然不撤訴的話,法院依然會確認我們之前的工傷認定違法,也就是說自行撤銷毫無意義。
保處長聽完靜薇的彙報,說考慮一下。
第二天,小盧就來找靜薇了,進門第一句就是:“靜薇,紫陽建設那個案子要被撤銷了?”
“你怎麼知道?”靜薇有些驚訝小盧怎麼這麼快知道了。
“昨天保處來找我們陳處,說法院有想法要撤銷,讓我們想想應對措施。”小盧說道,“法院這是什麼意思,認定了工傷,保護了弱勢群體,還要為難我們。”小盧略顯焦急,語氣中明顯帶著不滿。
“法院那邊倒不是這個意思,認定工傷問題不大,關鍵問題是紫陽建設在庭上出具的與建坤水電之間的發包合同能夠充分證明夏姓小包工頭的用人單位其實應當是建坤水電。”靜薇解釋道。
“問題是紫陽建設在工傷認定階段沒有提供給我們這份合同,我們怎麼知道他們和建坤水電的關係。不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