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不準亂跑亂動,說不定他此時已經撲向那個女人地懷裡、大聲地哭了起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慕龍泉佛力全開、心如止水,清心定性的法門催發到極限,在這僅有黯淡燈光的內屋中,竟然微微地發起光來,祥和肅穆的氣息源源不絕地撒在室內,一時之間小小的屋子竟然彷彿大雄寶殿一般莊嚴。
“——願我來世得無上菩提時。若有眾生。為諸病苦逼切其身。熱病諸瘧蠱道厭魅起屍鬼等之所惱害。若能至心稱我名者。由是力敵所有病苦悉皆消滅。乃至證得無上菩提……”
慕龍泉毫無凝滯地輕聲唸誦著憑藉‘腫頭丸’印在記憶中的佛經經文,緩步走近靜靜地臥在床上的小男孩,渾身的佛力如同有形的雲霧一般跟隨在他的周圍,香光莊嚴,方太太頓時虔誠地跪拜了下來,心中再無二念,一心一意地祈求自己的孩子馬上好起來。
“——願我來世得菩提時。若有眾生。為貪瞋痴之所纏逼。造無間罪及諸惡行。誹謗正法不修眾善。當墮地獄受諸苦痛。若能至心稱我名者。由是力故。令無間罪及諸業障悉皆消滅。無有眾生墮惡趣者常受人天殊勝安樂。乃至菩提。”
慕龍泉腦海中的佛經如同流水一般自動自發地湧出來,連他自己都漸漸有點沉浸在那種意境中,趕緊深吸一口氣定下心神,向著靜靜地躺在床上的小男孩望去——這是個和小瑞差不多年齡的小男孩,大約是長期臥床的原因,小臉瘦弱不堪,呈現著一種病態的蒼白,然而從他整潔的髮型、微微散發出沐浴露香氣的睡衣來看,他顯然被精心地照顧著。
雙眉之間金色的光芒閃過。慕龍泉地天目已經開啟,再次向著床上的小男孩望去:他的光暈已經非常暗淡,彷彿電池即將消耗完畢的手電筒一樣,勉強地掙扎著發出微弱的光線,根據他不算多的經驗,這樣光暈的病人,基本上壽命會在數日之內完結——想必現代醫學也得出了相同的結論,否則地話這位母親不會成了現在這種絕望憔悴的樣子。慕龍泉回頭瞄了一眼正閉目跪在地上祈禱的方太太。暗歎了口氣,轉過頭來——
床上的小男孩,正在睜大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他!
“啊!”
慕龍泉被嚇了好大一跳,直接叫出聲來,地上正閉目唸經的方太太聞聲身體猛地一顫”隍然地睜開眼睛,踉蹌地跑了過來:“大師,怎麼了?”
她臉上是一幅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嘴唇不停地哆嗦——誰都能聽出來剛才慕龍泉發出的那是一聲驚叫,那叫聲中蘊含的意外和驚訝令她剛剛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滿臉悽惶焦慮地望著慕龍泉的臉。連聲音都是顫抖地。
慕龍泉暫時沒有回答,定定心神、閉了天目去看,仍然是一個沉沉昏迷著地小男孩。然而再次睜開天目的時候,卻發現那個小男孩確實在睜著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他!而且當他故意移動身軀的時候,小男孩的眼神也非常明確地跟隨他移動,甚至還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仔細看去,小男孩身體似乎有一點點的重影,特別是他的視線跟隨慕龍泉運動時,臉部的重影更加明顯。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慕龍泉合掌低頌佛號,心裡已經明瞭——小男孩其實已經處在離魂的狀態,也就是基本等於死亡了,卻不知為何依然呆在自己的身體中,所以不算生魂,然而這畢竟不是正常狀態,他的身體依舊在慢慢地衰敗之中,什麼治療都是無濟於事,所以他的‘真正的死亡’也不過是個時間的問題:“蕭施主不必擔心,令公子的病勢有些複雜,不過仍在小僧的掌握之中,請讓小僧和令公子獨處一段時間——請放心。令公子的病情,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治好,只是時間有短有長,還請蕭施主安心等候,準備些清淡飲食,以便令公子醒來時食用……”
他的神態安詳平靜,特別是最後一句話,令方太太的心中頓時像是吃了一個定心丸,大大地舒了一口氣,充滿歉意地笑了一下之後不好意思地快步走出房門去了,臨到門邊還回頭看了床上的兒子一眼,那目光中充滿了期待和慈愛,突然令慕龍泉覺得非常得刺眼。
佛祖慈悲,我這其實也是在做善事啊。
默默地禱告了一句,心裡有點內疚的慕龍泉深吸一口氣,走過去輕輕掩上房門,又沉思半晌之後,這才慢步走到小男孩床前,俯下身去、和他四目對視。
小男孩一開始還挺有興致地觀察著他,然而慢慢地,他似乎察覺了事情有些不對,眼神慢慢地變地疑惑起來,開始發覺眼前這個奇怪的叔叔似乎有哪裡不對勁……
“別猜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