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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這個對身體不好。”

白墨越看越覺得他矗在屋裡十分礙眼,憑什麼管她?憑什麼那樣理所當然?憑什麼進她家亂翻她東西?憑什麼一句解釋一句道歉都沒有!憑什麼像沒事人一樣,這些天只有她一個人難受!

她搶過垃圾筐,語氣顫抖:“不用你操心,出去。”

鄒辰看向白墨,眼神有點冷漠。

第三十六章

“出去!”白墨開啟門,使出吃奶的勁兒把人往外推。頎長高大的身影像一座山般,推得她氣喘吁吁依舊沒移動分毫。她眼眶微紅,不復平日的冷靜,聲音帶著虛張聲勢地尖銳,“出去!這裡是我家。”

掌心顫抖的力度抵住鄒辰背脊,透過厚實的衣服壓迫著把他往外趕。白墨的表情既倔強又委屈,這種彆扭的樣子像一股洪流毫無徵兆地衝進他視線,鄒辰覺得自己的心似被蟲做了繭,蜷縮了一半,砰砰砰,心跳徒然增快,引起全身骨骼的共振。

“對不起。”

低沉平實的嗓音並沒有多少特別,卻止住了白墨向門外的腳步,雙腿再也無法邁動地立在門後。

“那天是我不好,我沒有弄清楚事情的始末。”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幾天下來神情恍惚已經不能讓白墨冷靜地思考了,她的思維在以一種奇異的角度鑽牛角尖:一開始你就認為我是錯的,一開始就判了我的死刑,知道事情的始末又如何,重新理性公平地審視這件事?

白墨打心裡排斥這個詞,她不喜歡公平,始終覺得公平的諷刺意義太重。

如果我們兩人相處了那麼長時間,你依舊摸不清我的秉性,一旦哪裡惹事,第一反應不是相信我是無辜的,而是翻出以前的舊賬,潛意識已經判定我有過前科,所以這件事的錯該歸到我頭上。

既然如此,道歉還有任何意義?

像自己相信敵敵畏不是他一樣,希冀著他能相同地給予自己同樣的信任。從來都沒有想清楚到底朋友是什麼,以前會安慰自己,不要緊,那些聽謠言疏遠你的都不是真朋友,現在知道這樣沒有用,因為我會把你當成朋友,我不想自己連真心話是說給人聽還是說給鬼聽都分不清楚,不想自己把最直白的一面裸露在你面前卻依舊沒發現你臉上戴著面具。

不明白為什麼柔弱可以得到更多的同情和信任,不明白為什麼強硬就活該懷疑被痛罵。

暴力因子一旦被衝散,原本腦海中接近崩潰的理智與內心幾乎沸騰的怒火逐漸平息下來,這一刻忽然間變了味,白墨覺得頭有點疼,不想說話。

她不再管鄒辰,徒自把信箋撿起來放在桌上,覺得十分可惜,又要重抄一遍。她抽出一張嶄新的信箋,鋪在桌面,開始謄寫。

鄒辰神色莫辯。

習慣她平時開玩笑的調侃和自以為是的小聰明,白墨這種拼命三郎的架勢讓他覺得十分不舒服,筆尖摩擦紙張簌簌作響聲像螞蟻撓在心窩。當下,鄒辰抽出她的筆:“去洗漱睡覺。”

白墨頓了一秒,從筆袋抽出另一隻筆,繼續謄寫。鄒辰手一抽,又被拿掉,取筆,拿筆,取筆,拿筆。重複的動作已經讓她心裡的那絲煩躁無限擴大,最後一支筆被抽走時,僵持了一會兒,筆尖磨著信箋劃出尖銳的聲響。

她吼道:“筆還我!”

“去睡覺。”

幾隻筆被他舉到頭頂,白墨夠不著。

“你這人有沒有意思,自個不學還不準別人學?每天蹭作業起勁兒嗎!”

“對,我不學,但你這樣叫學?閒情逸致地寫情書也叫學?每天三袋咖啡糟蹋自己難道叫複習?!”鄒辰語氣也冷了,幽深的眸子裡躥起幾簇火苗,“你這是要進醫院還是要考試?我們班那些成績比你好得多的也沒見像你這樣。你腦袋是進水了還是混泥了?”

“那是你們班的人,你有什麼立場說我?我是寫作業是睡覺關你鳥事?”

鄒辰眼角青筋隱隱暴動,好心當成驢肝肺。

“老子不是你爸也不是你媽,你以為我愛管你?天天煮宵夜叫你睡覺好玩是嗎,我是不想看到你明天突然猝死在家門口沒人收屍好嗎!”

白墨表情驟變,所有的按捺和從容強撐到了極限,已經瀕臨爆發點,鄒辰的話像一根導火索,點燃了她所有負面情緒。她雙手扳著他手臂,他手臂上的面板被攥得異常通紅。

譁,鄒辰大力一甩,水筆全部撞擊牆角四分五裂,零件散得到處都是。白墨眼裡滿是血絲,瞳孔放大,裡邊找不到一絲妥協。

支離破碎的水筆讓她的火氣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