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絕丐的傷勢來了,他回頭一看,依然見到森羅絕丐緊閉著雙眼,沒有醒了過來。
他看到那些傷痕此刻已不再流血,只有呼吸仍然很急促,他焦急地走了過去問道:“怎麼啦?好點吧!”
劉長老搖搖頭道:“他所受內傷不輕,而且用力過度,精力消耗過多,根本不能補充……”李劍銘應了一聲,他說道:“現在我們趕快回客棧去,我替他疏導經脈,再加上你的‘臭狗丸’……”徐婉菁噗嗤一笑,她說道:“哈哈!真好笑,有什麼臭狗丸不臭蛇丸的……”劉長老哭喪著瞼道:“我也只這麼兩顆給他服下,再也沒有了,若不快點的話……”李劍銘點點頭道:“你帶著他,我帶著另外兩人。”他轉頭對徐婉菁道:“徐姑娘,請你背起那個老人家好吧!”
她點了點頭,狡黠地笑了笑說:“喂!我告訴你一件事好吧!”
李劍銘道:“有什麼事我們邊走邊談吧!”
他們抱起躺在地上的四人,朝杭州城奔去,只留下寒風,雪花伴著那些已經僵硬了的屍首。
經過一夜的雪花,次日,他們將被深埋在地下,只有等到冰雪融化後,才會被人發現,但已是開春以後的事了。
這些學武者,終因武而死去,他們赤裸裸而來,臨走也沒帶走任何東西,也許他們會懷恨自己技藝不如別人,但那已不是由他們所能夠述說的了,因為他們已經喪失了生命。
唯有生命才是一切的泉源,然而卻有著那麼多人為了一個空幻的希望,或者一些身外之物而浪費了生命——沒有更大的悲劇甚於浪費生命,然而悲劇卻是那麼多……夜空裡的雪花飄著,雪地上人影賓士著。
徐婉菁加快了兩步,與李劍銘並肩而行,她望著李劍銘瞼上的輪廓,彷佛感受到一種強烈的震撼,那使她有種香醇的感覺。
她說道:“喂!我告訴你呀!”
李劍銘自一個沉思裡驚醒過來,他哦了一聲問道:“什麼事?”他側首道:“你有沒有見到你的爸爸?”
徐婉菁搖搖頭道:“我已經曉得他是誰了,又何必再見他呢?他把我媽扔了,又去做什麼掌門,也不管我們姐妹,我不願再見到他!”她轉了轉眼珠問道:“跟你同行的那位姐姐呢?”
李劍銘道:“她就在杭州城裡!”
“你很喜歡她是嗎?”她問道。
“這……你問這個做什麼?”他窘道。
她幽幽地嘆了口道:“我以前還一直以為我媽說的話對,但是現在我好像覺得她說的話並不怎麼對……”他訝道:“這話怎說?”
“我媽說天下的男人都是壞蛋,都是不可靠的,但是我曉得你不是壞蛋,至少你是一個好人……”“我?好人?”
“嗯!不然那位姐姐對你不會那麼信賴的,而且……”她頓了一頓換個語氣道:“喂!
你喜不喜歡我?”
“啊!”李劍銘如被蛇咬,他全身一震,見到身側的徐婉菁兩眼緊盯著自己,從眼光中射出的光芒使得他警戒之心頓起。
他發覺她絲毫沒有羞怯的表情,面下只帶著期待的顏色,等著他的回答。
他知道這是因為她自小未曾接觸過世面,淳樸天真,不會忸怩做作,心裡所想到的,不加思考便說了出來。
但就因為這樣,才使他心中大驚,他忖道:“我豈可再陷入此等迷陣中?現在已經不得了之際,再加上個還得了?”
他瞥了下走在前面的劉長老,輕聲道:“徐姑娘,你為什麼問這句話?”
她舐了舐紅唇,說道:“因為我喜歡你嘛!”
這下可使得李劍銘更是吃驚,他面上一紅,囁囁道:“這……”咳嗽了一聲,他轉移話題道:“徐姑娘,你那些手下呢?”
徐婉菁聳聳肩道:“他們都回到終南山去過冬了,因為我們養的那些小傢伙,正冬天是要睡長覺的,我們硬把他們從洞裡床上掏了出來,他們不高興得緊呢,所以峨嵋山的事情一了,就要放他們去睡覺。”
李劍銘知道她所說的是那些毒物要冬眠,只不過他驚奇她對那些毒物的稱呼是那樣親暱。
徐婉菁道:“喂!我現在還帶了小金和藍花來了,你可要看看?好漂亮喲!”
“是蛇還是娛蚣?”
“一條金蛇,一個大蠍子——”
“算了,我不想看看你的寶貝。”他感到毛骨悚然。
她皺起小鼻子做了個鬼臉道:“我聽你的話,把他們都趕回終南山了,以後他們一定不會隨便用毒物害人的,只不過上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