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又急忙跟上:“師父,你怎麼扛了棵樹?……噫,是桃樹。”
清尊不答,秀行便抬手輕輕敲了敲桃木幹,喜道:“好似是有年頭的桃樹了。”
兩人一前一後,路上遇到的九渺道者,紛紛避讓旁邊,垂手低頭行禮。
秀行本以為清尊扛著一株巨大桃木,眾人必定會驚疑,誰想竟無分毫騷動。
一直回到了後山清淨殿中,清尊才將桃樹放在地上。
秀行蹲在地上,打量桃樹,清尊看她一眼,道:“桃老兒渡劫,我相助他一臂之力,他把元身留下了。”
秀行抬頭看他:“渡劫?那便是成仙了?”
清尊避開那清澈的目光,道:“嗯……快了。”
秀行道:“那師父你要棵桃樹做什麼?”圍著桃木轉了一圈兒。
清尊迷離的眸子之中透出一抹茫然色,而後道:“總之……他度過了天劫,這元身便是我的了。”
秀行道:“哦……”其實似懂非懂地,“可是要這桃樹做什麼呢?還活著麼?總不能當柴燒了,千年桃木,怪可惜的。”
清尊聽了這句,金色的眸子忽然精光暴漲,盯著桃木喃喃道:“都已經飛昇了,元身自然無用,只是死木頭罷了,我想到了……”
正在打量桃樹的秀行忽地看到桃樹狠狠抖了抖,若是桃樹是人,那他便是在簌簌發抖。
“古怪。”秀行並未留心清尊的異常,伸手摸了摸桃樹,“這桃樹好像動了動。”
就在她的手碰到桃樹的瞬間,那本已經沒多少翠葉的桃樹枝上,忽地冒出幾朵粉豔桃花來。
秀行眼睜睜看著,見狀驚喜交加叫道:“師父,居然還能開花,這桃樹是活的……”
清尊皺眉,垂眸看過來,太陽光底下,桃樹的枝頭生生地又冒出一朵花來。
秀行手指頭摸著那朵粉紅色的桃花,叫道:“師父你看,看到了麼?”聲音甚是喜悅。
清尊的目光自那桃花上移開,望向她面上,看著如許耀眼的笑容,半晌才復淡淡說道:“嗯……既然能開花,那就算了……”又冷冷掃了那桃樹一眼,一拂袖,轉身進殿。
秀行道:“算了?那你本來打算做什麼?”聽不到回應,回頭一看,卻見清尊的藍袍子在殿門口一閃,身影已沒。
秀行挑了挑眉,重回頭望著桃樹,看著他枝頭的幾朵桃花,眼珠一轉,低聲道:“桃樹,剛才他明明說你飛昇了,便是死木頭,為何能開花?難道你是怕被當劈柴燒了麼?……不過,既然能開花的話,想必也能結果罷?能不能結個大桃給我嚐鮮?”
桃木身重狠狠地抖了一下兒,而後歸於寂靜,連那本來奮力開放的桃花似都蔫了。
秀行無端地感覺:若是桃樹能暈倒的話,那現在她面前便是一株暈過去的桃樹。
9、睹真容,無聲絕豔 。。。
當晚,秀行睡到半夜,隱約聽得有聲音遙遙傳來,她只以為是夢,便未在意。誰知片刻那聲音又響起來,不屈不撓地,秀行模模糊糊地聽了會兒,似叫的是“輔神者大人”。
秀行聽清這點,便起身道:“誰在叫我?”伸手揉揉眼睛,卻見門口有影子閃了閃,道:“大人請隨我來。”
秀行叫道:“喂,你是何人?”
那影子卻已消失,秀行好奇,便起身隨之往外,開啟門後,見那影子在前,緩緩飄動,不知為何秀行不覺得懼怕,跟著那影子拐來拐去,到了一處所在,秀行定睛一看,卻見是白日清尊放倒桃樹的玄寧殿外。
月光銀白,天青如水,秀行站定了,呆呆望著面前的一抹飄忽影子,——正在桃樹邊兒上。
秀行道:“你是何人?為何召喚我?”
那影子立在桃樹上,漸漸地變得清晰了些,乃是個白鬍須的傴僂老者,生得倒是和藹,對著秀行行了個禮,恭敬道:“輔神者大人,老朽正是這棵桃樹的元神,冒昧斗膽前來,還請見諒。”
秀行早察覺他身上並無妖氣,是以才未動作,見他自報家門,也不驚訝,便一本正經道:“原來如此,你叫我有事麼?若是無事,及早離開罷,要驚動了……我師父,他那脾氣,可不是好玩兒的。”
桃木仙聽她如此說,臉上露出苦色,道:“老朽怎會不知神君不能招惹?……咳咳,只是若是不來見一見您,怕是自身難保了。”
秀行道:“你到底要說何事呢?”
桃木仙道:“大概輔神者大人有些耳聞,昨日是老朽應劫之日……幸得神君出手相助,如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