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處於相對安全的位置,相反,他竟然同普通家衛一樣衝鋒陷陣。方子儀看到時,正有一個叛軍揮槍刺向俞國振,而俞國振剛擊殺一敵,並未注意到這個叛軍,因此被這一槍刺中腹部,從馬上栽了下來!…;
方子儀的手緊緊攥在一起,呼吸都因此停滯了,她身邊的齊牛忍不住向前邁了一大步,將身體貼在城垛之上,恨不得跳下去相助。
“姐姐,你怎麼了?”因為方子儀正牽著沈雲英的手,因此沈雲英感覺到她的異樣,向她問道。
此時方子儀哪有心思回答她的問題,她的全部念頭都集中在俞國振身上。見俞國振落馬後翻身而起,在他身側的三名家衛也第一時間過來,一人揮刀將那叛軍殺了,另兩人一左一右用自己的馬身將俞國振護住。俞國振又爬上了自己的戰馬,方才的墜馬並沒有讓他畏縮,而嵌片式鋼甲再加上內襯的鎖甲,也護住了他的身體,沒有讓他受到重傷。
見他又上了馬,衝殺如故,方子儀稍稍放心,合掌向著蒼天默禱,幾乎不敢再看。此時沈雲英總算弄明白了,那些穿著明軍服飾的反倒是敵人,而一身雜衣為掩護的倒是自己人,她側過臉道:“姐姐認識城下的勤王義師?”
方子儀尚未回答,旁邊的齊牛傲然道:“義師首領,便是我家主人,奮戰諸輩,便是我們兄弟!”
老牛原本不是愛說話的,他突然介面,是因為覺得這小姑娘非常獨特,不但舞刀弄槍,而且膽量極大,在城頭看到下面殺人流血,她甚至有些躍躍欲試!
聽他回答,沈雲英卻給了他一個大白眼:“你家主人和兄弟都在下面奮戰,你卻呆在城裡,可見你是一個膽小鬼,白長了這麼大的個頭!”
老牛頓時面紅耳赤,他原是想在這小姑娘面前炫耀一回,結果被她挖苦了一句,換作別人,他會懶得理睬,但這小姑娘卻讓他覺得有些羞憤。
“雲英妹妹,這你就錯了,老牛可是他們兄弟當中的第一勇士,只是外子擔心我的安危,所以將他留在我的身邊。這可不是老牛膽小,反是我拖累了他呢!”方子儀極是敏銳,在看到俞國振並無大礙之後,立刻覺察到齊牛的異樣,便為他辯解道。
她是知道俞國振對老牛的信任與重用的,也知道俞國振正在張羅著為已經二十歲左右的第一批家衛娶妻成家。唯獨老牛這憨貨,遲遲沒有開竅,俞國振對此還有幾分擔憂。現在看來,老牛的春天似乎也要來了。但是雲英如今年紀尚幼,老牛找她。倒真暗合了那句話:老牛吃嫩草。
想到這,方子儀不禁有些好笑。心中的緊張約略放開了些。
而在城下。巢丕昌卻無法放鬆,相反,他限入了巨大的恐懼之中,因為追擊他的家衛。已經同他追到了戰馬首尾相銜的地步!
前方遠處,雖然塵土漫天。建虜已經趕過來接應了,可是遠水畢竟解不了近渴!
“殺!”在他的耳後,喝聲響起。
追著巢丕昌者。是田伯光。俞國振麾下騎術最佳者。除了王啟年這天生的變態之外,當數高大柱與齊牛,再往下就是田伯光,連葉武崖、張正等在騎術上也比他略差一些。田伯光也看到了前方的塵土,甚至看到那滾滾塵土中飄揚獵獵的旗幟。但見到自己的戰利品即將到手,他還是一咬牙。踩鐙站起,揚刀準備劈出。
巢丕昌雖然畏死。但終究是沙場宿將,見此情景,猛然側身,將身體藏在了馬腹之側,同時舉起右手,對準了田伯光的胸膛。
在他的右手之中,赫然就是一柄三眼銃!…;田伯光看到三眼銃時呼吸頓時停住,他能清楚感覺到,自己全身寒毛一瞬間全部豎了起來。在此之前,他追隨俞國振,也經歷大小數十戰,但從來沒有象這次一樣,離死亡如此之近!
雖然身上有嵌片式鋼甲,可這種距離之內,鋼甲不可能將三眼銃噴出的彈丸全部擋住!
他的腦子裡此刻想著的,竟然是自己雖然口花花,但卻還從未與女子親熱過,因此,他絕不能死在這裡!
他的身體也在同時做出了反應,甩鐙離馬不閃反撲,騰空向著巢丕昌飛起!
幾乎在田伯光騰空的同時,三眼銃響了,田伯光的戰馬痛嘶著摔倒,巨大的慣性還是讓它掀起一片塵土,在地面犁出一道血肉和泥土的溝痕。但巢丕昌也沒有因此而高興,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輕,也騰空飛起,而且還在空中旋轉不休。
他看到了田伯光在地上打著滾,來化解自馬上跳下的慣力;看到了田伯光的戰馬脖子和背部完全是血肉模糊的一片,脖骨也明顯折斷了;他還看到自己的戰馬,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