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擺擺大手,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顯得很是淳樸。
粗衣婦人和獵人退出屋子,讓貓兒好生休息。他們雖然不曉得貓兒經歷了什麼事情,但她流露出的悲哀與傷痛確實如此明顯。倆人嘴笨,不曉得如何安慰,還是出去做些野味,給虛弱的姑娘補補身體。
小白團吱吱叫著,看樣子也是餓了,小鼻子嗅了嗅,一頭鑽進貓兒的袖口,拖著四個系在一起的小瓶子出來,用牙齒要開瓶蓋,挨個聞著。它用爪子靈巧地踩瓶子的邊緣,先後從三個瓶子裡到處六粒藥丸,自己歡實地吞下三顆,然後衝著貓兒吱吱叫著。
貓兒望著小白團,看著它將自己從“西葫二老”那裡劫來的藥丸吞下,便明白它的意思了。她屈起有些僵硬的手指,將剩下的三顆吞入口中,嚥下。
小白團見貓兒如此,高興得又搖起尾巴。
貓兒伸手撫摸著小白團的脊背,小傢伙舒服地躺在炕上,翻動著圓滾滾的小身子,將肚子湊到貓兒手下,讓其幫著撓癢癢,舒服得差點兒哼哼起來。
貓兒收起了小白團不肯吃的藥丸,心裡明白這必然是毒藥,動物的嗅覺比人靈敏多了,而這個小白團更是聰明機警。
貓兒原本極其虛弱的身子在三顆藥丸的滋養下漸漸恢復了一些力氣,也許作為尋常人會覺得一切正常,但貓兒從小天生神力,如今那力氣卻是再也回不來,稍微攢拳都覺得兩條小蟲狠狠勒緊自己的血肉,彷彿要斷裂筋肉般疼痛著。
貓兒的身體剛剛有了些起色,便下了地,抱起小白團,留下銀鉤送給她的玉佩,悄然離開。
貓兒前腳剛走,獵人與粗衣婦人後腳追來,忙把貓兒拉住,粗衣婦人喘息道:“姑娘,你這身子骨可不硬朗,這天馬上就要黑了,你尋不到人再把自己弄丟了,到時候若有人來尋找你,可如何是好?”
獵人點頭道:“是啊,回去吧,你若想找人,明天天一亮我拉著你出來找。”
貓兒被兩人熱情地拉回,粗衣婦人將玉佩還給貓兒,唸叨著:“不過就是順手救了你,可不興留下這貴重物件兒。我們是粗人,這些東西都用不上,還是你戴著好看。”
貓兒望著粗衣婦人,鼻頭有些酸楚,彷彿又看見了自己的娘和娘娘,不曉得娘娘是否平安脫險?她伸手抱住粗衣婦人,將頭依偎進去,若受傷的小獸般尋求著溫暖。
粗衣婦人如今三十有二,膝下卻一直無子,如今見貓兒親近她,心裡翻滾氣親暱之情,回抱著貓兒,心頭髮疼。
清雪獨舞碎飄零(二)
貓兒一夜未眠,當天露出一絲曙光是,便出門去尋銀鉤。想要更多的電子書格式下載!就來讀吧文學網;。DU8DU8。她心裡明白,雖然銀鉤有內力護體,但若在冰天雪地中獨處數天,怕也難以保全性命。只是,無論怎樣,貓兒仍舊相信銀鉤還活著!
獵人牽著老牛,隨著貓兒一路去尋,一直未果。
貓兒原本青頭的眸子佈滿烏雲,遮擋住琥珀色的璀璨,只剩下灰濛濛一片。
粗衣婦人看著心疼,唸叨著:“沒準兒讓誰救去了,你不要太擔心,興許那人過兩天就來尋你了。”
貓兒抬起縈繞了一分希望的眸子,認真點頭道:“我不等了,我要出山回皇城,興許他以為我已經出山了,會在府中等我。”說罷,站起身,不再停留,就向外走去。
粗衣婦人知道留不住,只能喚來獵人將貓兒送出深山。
貓兒坐在牛車上,望著粗布婦人的身影,用力地擺擺小手,沙啞低語道:“謝謝……”
粗布婦人眺望這貓兒,直到消失不見,這才嘆息一聲進了屋子,心裡尋思著,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有個娃兒?
出山後,貓兒拒絕了獵人的護送。二人在小路上分手,貓兒揹著粗衣婦人婦人給的乾糧獨自上路。
空曠寂靜的小路上,貓兒慘白著小臉走了大半天的路程,終於走到了大路上。她氣喘吁吁地倚靠在一棵樹上,一邊休息一邊等著過往的馬車,想要搭個便車。
然而,路上沒有馬車經過,卻有三個無賴似的人沿著小路朝貓兒的方向走來。
貓兒此刻胸口隱隱作痛,身子沉重若鉛,面色蒼白冰冷,一雙大眼微微眯著,唇色呈現出病態的淡粉。被病痛折磨的貓兒有種不染纖塵的美麗,彷彿風一吹就會飄散一般。
當那三個無賴看見這樣弱不禁風的絕色人兒獨自倚靠在樹下時,只覺得腦中轟然一亂,皆瞪著泛黃汙濁的眼睛,有些痴傻地望向貓兒。更有甚者,從那乾癟的嘴角里淌出一股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