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哭,你看貓兒不閒,那汐兒更不是個愛睡覺的主兒,沒準兒是那兩個老混球逗弄咱們玩呢,等我恢復了力氣,一定將他們砍成雞蛋樣!”
癲婆娘被貓兒比比畫畫的樣子都笑,摸了摸眼淚,笑嗔道:“你這丫頭。”
貓兒衝癲婆娘眯眼笑著,樣子一如兒時那般討喜。
癲婆娘瞧著貓兒,雖然在眉眼上看不出與自己相似之處,但越看越覺得這脾氣秉性像極了自己年輕時,也只有貓兒這般天性,才能對上自己的心願。
癲婆娘細細追問貓兒與三娘、汐兒之間的過往,在心裡愈發傾向於貓兒石自己親生女兒的事實。
其實,貓兒在聽了“西葫二老”與嬈汐兒的說辭時,就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才是娘娘所生,然而她沒有證據,也想不通這其中的原因,只得尋到嬈汐兒後,才能將一切查個水落石出。
貓兒有些懊惱地嘟囔道:“我與汐兒時一天生辰,難道是娘與三娘抱錯了娃娃?”
曲陌與銀鉤也一直在想此中因由,聽貓兒如此一說,曲陌心中有了計較,銀鉤卻是忍不住不屑道:“那三娘分明是貪了富貴,將包裹你的小棉被給了自家女兒。”
貓兒聽不得別人說三娘不是,當即不快道:“不許說三娘,三娘不是那樣的人!”
銀鉤挑眉,反問:“那是怎樣的人,才能昧著良心不講真正的身世告訴你?”
貓兒氣紅了臉,胸口起起伏伏,猛地一轉身,怒吼道:“銀鉤,我生氣了!不理你!”
銀鉤一愣,被貓兒孩子氣的可愛樣子逗笑,伸手去扯貓兒,不想貓兒真生氣了,喝停了馬車,抱著小白團跳下去,去痛酒不醉和斬豬刀同車。
銀鉤、曲陌和癲婆娘三人同車,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曲陌善解人意地去了一本關於蟲盅的書遞給癲婆娘,自己亦拿起一本細細研讀。
癲婆娘對曲陌素來印象極好,又見其對貓兒如此用心,心中自然又偏向一些。
銀鉤本想去追貓兒,又覺得撇下自己的岳母離去不好,無論他如何放蕩不羈,還是十分在意貓兒孃親的想法,他索性坐下,亦翻看蟲盅典籍,看能不能尋個辦法將貓兒體內的蟲盅除去。
前面三人乘坐的馬車中石沙沙的翻書聲,後面三人乘坐的馬車裡卻響起貓兒微微的鼾聲。
貓兒雖與銀鉤生氣,但一坐到酒不醉身邊後,那原本刻意硬撐的清明消散,睏意卻鋪天蓋地地襲來,因怕癲婆娘擔心,貓兒央求酒不醉與斬豬刀不要聲張,這才呼呼睡去。
酒不醉與斬豬刀望著貓兒的可愛睡顏,眉頭緊皺,半響不語。
良久,斬豬刀低聲咬牙咒罵道:“他奶奶的!老子原本看那嬈汐兒就不順眼,整天苦著一張南瓜臉,根本就不像癲婆娘的娃兒!可今個兒,老子還真希望那哭精石癲婆娘的娃兒,管她啥時候去死!”
酒不醉若有所思地沉沉嘆息道:“世事往往難料,真真假假更是難以分辨,除非到了最後一刻,每個人都坦白心中所隱藏的秘密,這才有可能水落石出,或者是冬轉又一春。”
斬豬刀被酒不醉繞迷糊了,用手拍腦袋,低咒道:“酒不醉,你怎麼又酸酸唧唧上了?”
酒不醉彎唇一笑,有些懊惱自己的不安情緒。也許,關於他隱藏的那個秘密,會陪同他直到下葬那一天吧。
他原本是不想說,如今卻是不能說了。既然貓兒與銀鉤、曲陌糾纏不休,那麼他就更不能說,只當是造化弄人吧。
貓兒原本就嗜睡,丟了“梵間”後,就更嗜睡了。即便在追趕中,貓兒都能睡得香甜,甚至可以說是完全與外界隔絕的酣睡。
這樣的貓兒讓大家惶恐不安,而貓兒自己則是努力剋制睡意,不想讓他人擔心。
然而,讓眾人最為驚恐的是,貓兒有時候睡去醒來後,竟不知道自己曾睡去,而是以為自己發呆愣神兒忽略了時間。
曲陌一路發皇榜尋養蟲盅之人,然而,每個人給出的答案皆如出一轍,每個“盅”相對應的“盅引”便是世上唯一的剋星。因每個人養盅餵養方式不同,故不能一概而論。
癲婆娘心中一直隱隱抽痛,與斬豬刀所想的一樣,若……貓兒不是自己親生,該有多好。
銀鉤每每望著貓兒酣睡的笑臉,痛的連呼吸都瑟縮起來,一種無力感悄然滋生。最後,他索性拋開一切,在貓兒清醒的時候縱情瘋鬧、啃咬、廝打、追逐、鬥氣、呢語,一一上演。
晚上入住客棧後,銀鉤更是霸著貓兒不妨,若誰有異議,他定然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