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弄清了羅森堡診所,正如所料,也是一個醫療保健診所。
下一個要解答的問題比較困難。第一例病人已經死了。她回到大廳,站著觀察了一會兒來往的人流,直到看出醫生的更衣室在哪兒。她算準了時機,跟著一個停步向問訊臺的人打了招呼的醫生來到門前。更衣室的門開了,瑪麗莎便尾隨而入。
她挑了一件長長的白大褂,捲起袖子。大褂翻領上有一張名片,“安·埃里奧特”。瑪麗莎取下它塞進口袋。
回到大廳,她一眼看見萊恩醫生,大驚失色,趕緊轉過身去,生怕會聽見一聲辨認出她的叫喊來。還好,再回頭看時,萊恩醫生正離開診所。
撞見萊恩加劇了瑪麗莎的緊張。她唯恐像在費城一樣,再遇杜布切克。但是她必須找到關於索引病例的更多情況。
她走到指示牌前,查到病理部是在四樓,便乘上下一趟電梯。羅森堡診所是令人難忘的一座醫院。瑪麗莎不得不穿過化學分析室才能走到病理師的辦公室。一路上觸目皆是最先進也最昂貴的自動化裝置。
進了一道雙開門,瑪麗莎面對一批正在聽錄音打字的秘書。看來這就是病理部的中心了,一切報告都是在這兒製作的。
有一位女士取下耳機,對瑪麗莎說:“你有什麼事嗎?”
“我是CDC的醫生。”瑪麗莎熱情地說。“你知道這兒有我的同事嗎?”
“我想沒有。”秘書一邊說,一邊起身。“我可以幫你問問斯圖爾特醫生。他在辦公室。”
“我在這兒。”一個高大結實的大鬍子說。“CDC的人在三樓隔離病區”
“噢,恐怕你就能幫助我。”瑪麗莎說,故意不做自我介紹。“我從一開始就參加了艾伯拉暴發的調查,可是這次來紐約晚了一步。我知道首例病人梅特醫生已經死了,報告出來了嗎?”
“今天上午做的。”
“我可以問幾個問題嗎?”
“我沒有做那個解剖。”斯圖爾特醫生說。他轉向秘書。“海倫,看能不能找到柯特。”
他領瑪麗莎到一間小辦公室,裡面擺著現代化的辦公桌,白色的塑面實驗臺上有一架第一流的雙筒雙目顯微鏡。
“你認識梅特醫生嗎?”瑪麗莎問。
“很熟。”斯圖爾特醫生說,搖了搖頭。“他是這兒的醫務主任。他的病逝是這兒的一大損失。”斯圖爾特接下去歷數了梅特醫生在組建羅森堡診所中的貢獻,描繪他如何受員工和病人的愛戴。
“你知道他是在哪兒受的醫學訓練嗎?”瑪麗莎問。
“我不清楚他上的是哪個醫學院。”斯圖爾特醫生說。“我想是在孟買吧①。不過我知道他是在倫敦住院實習的。你為什麼問這個?”
①孟買,印度的一個大城市。
“只是好奇。看來他是外國醫學院的畢業生了。”瑪麗莎說。
“這也有關係嗎?”斯圖爾特皺皺眉頭。
“可能有。”瑪麗莎含糊地說。“這兒的醫生當中外國醫學院畢業生佔的比例大嗎?”
“不小。”斯圖爾特醫生說。“所有醫療保健診所一開始都僱用很多外國醫學生。美國畢業生大多願意自己開業。不過情況正在改變。我們最近就可以直接從最優秀的住院實習生中招募新人了。”
門開了,一個年輕男子走進來。
“這是柯特·範德邁。”斯圖爾特說。
瑪麗莎不得不也報了自己的姓名。
“布盧門撒爾醫生有幾個關於梅特屍體解剖的問題。”斯圖爾特醫生介紹說。他從顯微實驗臺前拖過一張椅子給範德邁醫生坐下。範德邁優雅地翹起了腿。
“細部解剖還沒做。”範德邁醫生解釋說。“我希望大體解剖的資料對你也能有幫助。”
“事實上我只想知道屍體外部檢查的情況。”瑪麗莎說。“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嗎?”
“確實有。”範德邁說。“他的表皮有大面積出血損傷。”
“外傷呢?”瑪麗莎問。
“你怎麼猜到的呢?”範德邁驚訝地說。“鼻子破了。我差點忘了這一點。”
“有多久了?”瑪麗莎問。
“一個星期到十天之內。”
“病歷上提到起因嗎?”
“說實話,我沒看。”範德邁醫生說。“已知他是死於艾伯拉出血熱,我就沒有重視這個破鼻子。”
“我能理解。”瑪麗莎說。“那麼病歷呢?我想它可能還在這兒吧。能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