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著她低垂的臉。
“是,奴婢擦到一半,忽然想起二夫人一早交代奴婢拿一罐紫筍茶到她那兒去,所以急忙往茶房走去,誰曉得竟迷路了。”
“從茶室到茶房你走了多少遍,怎麼會迷路?”
葵月腦筋一轉,吸吸鼻子,發出顫音,“因為前些日子家裡人捎信來,說……父親生了重病,奴婢這幾日為了這事心神不寧,所以才走岔了路,是奴婢不對,請管家責罰。”
“原來如此。”景萊摸摸山羊鬍,正想接續話語時,書房的門忽然開啟,許九與嬴瑾蕭走了出來。
“好了,先下去吧!”景萊示意她退下。
“是。”葵月轉身,鬆口大氣。
“少爺。”管家走上階梯,踏上廊廡。“外頭有位來自建州的惠先生求見,他是官府的人。”他將手上的名帖遞給大少爺。
葵月停了一下。
“建州來的?”嬴瑾蕭微笑地開啟帖子。“看來這事愈來愈有趣了。”
“難不成是為了……”
嬴瑾蕭舉起手示意許九止口,視線停在前方几尺處停佇不動的奴婢身上,管家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這才發現葵月還在原地。
“你還在這兒做什麼?”景萊喝了一聲。
葵月回過神,暗叫不妙。“是。”她急忙往前走。
“等等。”嬴瑾蕭喚住她。“轉過身。”
“是。”她嘆口氣轉過身子,雙眼盯著地上的石板。
“你不是這院子的奴婢,為何跑到這兒來?”嬴瑾蕭走下廊廡。
“小的方才已說過她了,她因為父親病重,所以心不在焉,走錯了路。”景萊解釋。
“是奴婢的錯。”葵月裝出懊惱又害怕的聲音。
“把頭抬起來。”
葵月只得抬起臉,這是今天第二次與他近距離的打照面,而且還是在如此明亮的大白天,一對上他的黑眸,她立時覺得如芒在背,急忙垂下視線。不知怎麼回事,她就是討厭他好象一副總在……刺探的眼神。
“我差點忘了要提醒管家給你多加些月銀。”他轉向景萊。“以後每個月給她多加幾貫錢。”
“這……”景萊疑惑地看著主子。
嬴瑾蕭舉起扇子,示意他等會兒會跟他解釋。“你父親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