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撐不起孩子的一切,只好把他送去美國的親戚家暫養,那麼小的年紀經歷了孤獨和寂寞卻能長得這麼陽光真是人間奇蹟,如果只是觀察他的笑容誰都不會想到他的童年竟是在沒有關心愛護的環境裡成長起來的。
童歆偶爾會感慨,自己被驕縱了那麼長時間養成了這種不像樣的性格,可是自小獨立的沈維夏卻是個格外晃眼的角色,他的人生從來沒有遷怒於任何一個人,即使不順利也只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從來不怨天尤人,完全就是成大事的主。
月亮爬過樹梢,兩個月下散步的大閒人才意識到時間地流逝,童歆拽了他的胳膊,鼓勵般拍拍他的肩,“加油,別忘了我支援你!不過咱們該回去了,要不你老爹還以為我把你拐賣了呢!”
沈維夏也隨著她的笑臉眯起了眼,點點頭,轉身往回走。自從童歆住進他家,曾經一度冷清的房子裡開始有了生活的氣息。他感激她,並且從感激中生出了依賴。
童歆曾經想過,如果家裡人逼婚或者非要拉著她相親,她也許會把沈家的某個人搬出來糊弄一下童爸爸,反正大家是朋友,互相幫助才算仗義。可是,童爸爸好像英明太久,深深的被自己看好的尹湛傷進了骨髓,對待女兒未來的男朋友完全是一種千錘百煉的架勢。好像全天下的兩條腿男人沒一個配得上自己的寶貝女兒,光是看一眼都覺得厭惡。所以,也就斷了找接班人的念頭。
既然童爸爸這麼開明,童歆也樂得自在,每天遊走於自己的孤兒院和掛著頭銜不用工作的公司,來來往往也還覺得自己挺忙。畢竟,生活是自己的,對得起自己就好。
入春剛過,童歆的新校舍基本建設完成,她掛著大大的憨笑跑去視察,卻不想過分激動撞倒了一排廢掉的木料,眼看自己就像是孫悟空被壓在五行山下那樣變成廢人,千鈞一髮之刻,撲過來的沈玄及時推了她一把幫她度過一劫。捨己救人當然付出了代價,沈玄被壓斷了腿,住進了醫院。
童歆在手術室的門口自我檢討,甚至有衝動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旁邊的沈維裡止不住地安慰,卻不想使她更加難過。她收了拳頭,狠狠發誓要把沈玄奉為恩人一樣虔誠對待。
說是多事之秋,童歆還真的遇上了多事之春。那邊沈玄剛剛轉入普通病房,閨蜜雲景秋被爆出和某個導演的緋聞哭著跑來痛斥演藝圈的黑暗,求童歆給自己找個遠離喧囂的工作。
看著懷裡完全沒有明星架子的雲景秋,童歆的小心臟再次劇烈地撼動了。為人在世難免傷感憂慮,童歆的那些情傷在大家的不幸面前也開始微薄。她當即拉了雲景秋的手,宣佈:“你頂了我的位置到我爸那裡上班就好,反正我有孤兒院這邊的事情,也忙不過來。”
見著童歆如此慷慨,雲景秋的臉終於有了些暖和氣。她攬了童歆的腰,委屈道:“還是你對我好,我就是太固執總覺得人正不怕影子歪,這可好讓那個賤人撿了大便宜。”
童歆摸摸她的肩,也不知道要從何處安慰起,這段故事也像極了電視劇裡演藝圈的潛規則。兩個條件差不多的演員,拼女主的時候用了些手段,窮盡諂媚之態,雲景秋本來就是爭強好勝的人,自然忍不下背地裡被人耍手段。得知競爭對手直接撲進了導演的懷抱難免豁出去了,結果毫無防備的被陷害,直接上了頭條。
演藝圈是童歆心底的災難,因為難免牽扯了尹湛的存在感,所以不願意提及。面對好友的處境也沒辦法多說什麼是非,無聊了就陪她罵幾句那個賤人,也算是變相安慰。反正,時間就是靈藥,傷好了自然會站起來。
童歆本著自我修復的原則,對雲景秋也只是大面上的宏觀關懷,給了她新的工作,找了新的房子,順便找律師釋出了申明。就此,事件也算是有始有終告一段落。她又拉了雲景秋去韓國吃幾頓她夢寐以求的韓國料理,兩個人說說笑笑地胡亂瘋狂一回,心情自然變好。
從韓國回國那天,接到了沈維夏的電話,說是沈玄已經搬回家靜養,要童歆直接到家裡探望。聽他這麼一說,才恍然想起還有一個人需要精神撫慰,童歆又急匆匆地奔赴沈家大宅。
衝進門之後,馬上把從韓國帶來的禮物往床上一散,低頭道歉:“對不起,多留了幾天,現在都交給我吧,以後你的吃喝拉撒都交給我負責。”
聽她一席話,圍觀的沈維裡和沈維夏雙雙笑得抱做一團,他們瞅著沈玄紅了又紅的臉,險些五個身體投到地上。
童歆幹楞著,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地方點到了兩個大男人的的笑穴。她眨眨眼,坐到沈玄身邊,詫異地問:“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