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對待趙國,為何會‘非戰非和’呢?”
陳子蘇端起茶杯,說道:“就是這杯茶。”
吳遂忠點頭讚歎道:“子蘇真乃天縱奇才,老夫佩服。”
陳子蘇淡然一笑,說道:“能得吳先生這句讚賞,子蘇已經心滿意足,但子蘇有一點疑問,想請吳先生解答。”
吳遂忠:“但說無妨。”
陳子蘇眉頭微皺,說道:“當年眾諸侯為何沒有對你們趕盡殺絕?”
吳遂忠笑了笑,滿有深意的笑了笑,說道:“他們不敢,也不能。”
陳子蘇還在思考吳遂忠剛才這句話,一旁的方振戟忽然說道:“真正的速度是看不見的。”
陳子蘇猛然看向吳遂忠,吳遂忠撫須而笑,片刻,陳子蘇也笑了出來,說道:“我終究是低估了紫藤山莊三百年的威名。”
吳遂忠笑而說道:“我紫藤山莊建立三百餘年,難道就僅有那個早已破敗的山莊嗎?四大家將固然威震四方,但更讓人恐懼的,是未知,是黑暗,是死亡。死亡,是一切恐懼的來源,而黑暗與未知,則是通向死亡的道路。我們握有讓整個世界都陷入戰亂與死亡的力量,但我們也握有讓整個世界通往和平與繁盛的鑰匙。”
陳子蘇忽然感覺有種力量在內心深處緩緩集結,這怪異的力量要將他推向站在歷史之顛,這就是我的**嗎?這就是我壓抑許久卻始終剷除不去的**嗎?
任何人都是有**的,除非他是死人。
吳遂忠看向陳子蘇,說道:“我知道子蘇與少主有三年之約,我也不會強迫子蘇現在就跟隨我們,我只是想了解子蘇,也想讓子蘇真正的瞭解我們紫藤山莊。”
陳子蘇點頭,說道:“我非常清楚。”
吳遂忠站起,說道:“我們先告辭了,三年之後,在另一個世界,不見不散。”
陳子蘇將他們送出門後,獨自一人坐在剛才所坐的位置,呆呆的看向前方,彷彿能透過牆壁觀察到無限遠的遠方。
戰爭,一個多麼讓人恐懼的字眼啊,但又是一個多麼讓人興奮的字眼啊。成與敗、榮與辱,王與寇,向來只是一念之差,向來都是同時出現。
看著,看著,該來的,終究會到來。
………【第三章 歸去來兮 第二十六回 禮物】………
北風蕭瑟。
這種凜冽的寒風在南方的冬季也是會時常出現,不像北方冬季的寒風,南方的寒風中很少夾雜著磅礴的大雪,但這種溼潤的氣候卻有種說不出的冷酷。
在這種嚴風中,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一般人是不會趕路的。在這一點,與北方居民相比,倒是有些相似之處,但南方的寒冷天氣不像北方那麼長久。
一華麗馬車此時正在大道孤獨的前進著,很少碰到路人,即使碰到,也多半是為生計而忙碌的商人。馬車外並沒有什麼裝飾,只有一個馬伕坐在前面,身裹著厚厚的衣服,只露出一雙眼睛,手中長鞭垂在身邊,隨風搖擺。
馬車內倒是十分的寬敞,而且竟還有一火爐在燃燒著,散發出讓人舒服的溫暖,整個車內的溫度要比外面高不少。馬車內只有一女子,身穿鵝黃色衣服,此時正目不轉睛的看著手中一本古卷,火爐內低沉的火光不時照在她的臉,更添其風采。馬車在前進過程中不時有些晃動,但並沒有對她造成多少影響。
這個女子便是曾經的楚州名捕鄭偉的女兒鄭柏寒,此時她正在回家的路。前些日子她一直在她外公朱辰淳那裡,現在回家之時,馬車內裝有好幾罈美酒,當然是中原四大美酒之一的“緣春”了。
鄭柏寒放下手中的,揉了揉眼睛,讓已經疲勞的眼睛歇息一會。她已趕了兩天的路,如果不是遇到今天這個壞天氣,今天晚便可以回到家中,與父母一起,但現在只好慢慢的趕路,如果風還不見減小,到明天中午能回到家已是不錯了。
掀開窗簾,冷風立刻湧入,一時間鄭柏寒閉了眼睛,以適應外面的寒冷。幾天前剛下過一場小雪,雖然已經過去數日,但由於寒冷的天氣,讓地的積雪依然沒有融化,只是變的僵硬,像是本來就是地面的一部分似的。
放眼望去,整個世界被兩種顏色所覆蓋,植物的綠色與積雪的白色。南方不同於北方,即使在冬季,植物也不會全變的枯黃,有些植物反而更是生機勃勃。忽然有個身影映入她的眼簾。
鄭柏寒放下窗簾,右手捂著胸口,眼睛忽閃忽閃,臉頰竟有絲絲的紅暈,真的是他嗎?鄭柏寒再次掀開窗簾,可外面已一個人都沒有了。鄭柏寒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