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讓人彆扭。
“沒什麼,辛苦你了。”
他做了一件連她都嫌麻煩而懶得去做的事,雖然是好小好小的一件事,不過值得被原諒上回的高跟鞋事件。
“抱歉打擾一下。”叩叩敲門聲伴隨著藍冬青探頭進來。“我有件事要找小陶。”
“小陶?”誰呀?火燎原一頭露水。
“什麼事?”陶樂善跳過去,解答了他的困惑,藍冬青嘴裡的“小陶”就是她啦。
“你不是特別交代如果那傢伙敢再踏進場子裡,一定要通知你嗎?”才短短几天,藍冬青和陶樂善已經混得不錯。
“對!”
“他來了。”藍冬青笑笑道。
“可惡,真的還敢來?!找死!”陶樂善像風一樣殺出去。
“誰來了?”火燎原本來想問的是:小陶?誰讓你這樣叫?!
藍冬青假裝無視他掃來的森冷目光,笑容可掬地回答:“她爸,陶謹慎。”
賭鬼就是賭鬼,斷手斷腳也阻擋不了他爬向賭場的決心。
陶樂善從不相信陶謹慎會從一次又一次被賭債壓垮的經驗中獲取教訓,她太瞭解自己的老爸賭性堅強!
“你還敢來賭?!”怒髮衝冠的陶樂善踩著發火的步伐奔到陶謹慎面前與他對峙。“你是來賭博的對不對?!”
“樂、樂樂,爸是來看看你呀,看看你過得好不好……對,來看你的,不是來賭的,不是不是……”陶謹慎在家是老大,欺負妻子欺負大女兒,但就是不敢欺負小女兒,因為惡人自有惡人治。
“哦——”她拉長尾音,俏臉浮現笑容,感動於沒天良的老爹竟然會關心起女兒的死活——不,才怪,她會信才有鬼!“那你手上那幾塊透明透明看起來還有數字的東西是什麼?”她佯裝一臉天真無辜,不解世事。
籌碼,賭場下注的籌碼,她當然知道,這幾天她用抹布和洗潔精擦拭過上萬塊。
“這這這……這是我在地上撿到的。”
“哦——檢到的呀?那交給我吧,我擦一擦正好交回去給櫃檯的Helen姐收起來。”她亮出抹布。
“呃……”陶謹慎捨不得放,這幾塊籌碼都是白花花的新臺幣換來的。
“交出來呀。”她伸手去討。
“樂樂……”陶謹慎擠出乾笑。
火山猛然爆發,口水是岩漿,全噴在陶謹慎想閃又不敢閃得太明顯的臉上。
“這種地方是你應該來的嗎?!你知不知道這裡一個晚上輸贏有多大?!坐在這裡的全是身上麥克麥克的凱子,這裡是肥羊屠宰場,你一個月賺多少?!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有錢不會拿給媽買菜買肉替家人補一、兩公斤肥肉嗎?!你的錢有多到甘願捧著大把大把的鈔票上門來輸給別人花嗎?!你是智障還是白痴呀?!”陶樂善目無尊長,照罵!
“我、我……”
“你有沒有看到那一桌一輸就是一百萬?!另外那一桌最少也是五萬起跳,他們是凱子你是嗎?!”
被點名的賭客從丟臉到惱羞成怒,開始有幾個客人不滿地發出了抗議。“那個女人是誰?拐著彎在罵我們賭技不好嗎?!”
“火燎原!孟虎!馬上把那個滿嘴胡說八道的傢伙帶走!”尹夜失控的怒咆從場內人員耳機裡猛烈炸開,巨大的音量令眾人趕快摘下耳機捂耳痛叫。差、差一點就耳聾啦……
那對白目的陶家父女竟然在別人的地盤上說客人全是凱子,還挑明說這裡是肥羊屠宰場,分明是來破壞生意!當著肥羊面前罵他們是智障白痴,教訓陶謹慎一個還不夠,連全場的貴客也罵下去。
“你們把尹夜惹火了,走吧,再待下去要是阿夜自己衝出來,下場我不敢說。”孟虎語重心長地說道。他是親眼見識過尹夜生氣的人,知道那會是多麻煩、多恐怖的事,最好不要挑戰。
“貴賓室可以借你們父女用。”火燎原準備帶陶家父女進去。家醜不可外揚,要打要罵進房再說。
“不用,我沒有要和他談什麼。”陶樂善拒絕,轉向陶謹慎。“你還不趕快回去?!不準再踏進這裡,馬上回家去當個好老公、好爸爸,再讓我看見你出現在這裡,或是任何一個賭博的地方,我就拿菜刀給你,叫你履行你每一次說『再賭就剁手指』的毒誓!”
她氣呼呼的,陶謹慎也不敢多留,要是在現場的人是大女兒,他說不定還能拗幾千塊來加碼,反正大女兒只會動嘴央求他別賭別賭,但沒有任何實際上的阻止行動,可是小暴龍……不,是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