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裡的觸感像絲一樣滑膩,嘗在嘴裡卻是綿密的奶油。
火燎原並沒有爛醉,男人醉得徹底時沒辦法勃起,他很清楚亢奮的身體正誠實地產生甦醒反應,更清楚現在他親吻的、觸控的人是陶樂善,那個吼著他的名字時中氣十足、異常響亮,總是活力滿滿的女孩。
她皺了皺眉,覺得不太對勁,他已經吻到她的手臂,凡是他手掌滑過的地方都不留衣物,而他的手剛剛才從她的大腿離開。
“……火……火燎原……我們不是在喝酒嗎?”困惑讓她的嗓音聽起來更含糊。
“……對。”
“……那……現在?”她頭髮昏,天地都在旋轉,本來高高卡在頸間的領子被鬆開,吸呼順暢了一些些,但才接觸到涼爽空調的肌膚立刻被更高熱的唇舌覆蓋,陶樂善在混沌中沒發現火燎原身上的襯衫是她扯掉的。
“現在,忙點別的吧……”
“哦……”安靜三秒,只有旗袍窸窸窣窣剝離身體的聲音,還有他溼潤的唇舌品嚐她的聲音。“可是……”再停頓三秒,她發現更有趣的事,“你好好摸哦……”她捏捏他糾結的手臂、賁起的背肌,那是她身上絕對找不到的東西。
他低笑,“你也是。”柔軟的嬌軀、細緻的面板,也是他身上不可能有的玩意兒。
“好氧,你有胡碴……”她咯咯顫笑,身體像蟲在蠕動,無意識磨蹭著他。
火燎原愛死了這種感覺,他將她按在身下,更熱情地撩撥她,聽見她終於沒空再發表任何言論,迷人的小嘴為他呻吟嬌喘,只要一點點的挑逗,都能讓她為他燃燒起來。
兩個醉鬼,在酒精的催化下,意亂情迷,玩出了火。
事、事情大條了——
陶樂善驚恐地瞪大了眼,菱唇久久無法合上。眼前的一切如果是幻影的話不知道該有多好,但現實好殘酷,她一絲不掛……不,有掛,掛著兩條粗壯的臂膀,一條在她腰間,一條橫過她胸口,她看見昨天穿在她身上的旗袍,它被丟到好遠的門邊,內衣褲散落在桌邊,上頭還混雜著男人的衣褲——
哦哦哦哦哦哦!
陶樂善嚇死了,從他身邊跳開,她的動作驚醒火燎原,當他張開眼就看見她急乎乎地套旗袍,背對著他的小圓臀搖呀搖在跟他說早安,一清醒就看見綺麗的美景讓人心情很好,但是火燎原的好心情沒有維持太久,因為當她著裝完畢,就迅速轉回來瞪他,然後爬回他面前,正襟危坐,與側身坐起的他平視。
“一夜情,OK?就只是一夜情,其他的什麼都沒有,OK?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準有第三個人知道,知道了我也不會負責任,OK?”她面色凝重,字字嚴謹,和他商量著該如何湮滅昨夜的一夜風流。說商量也不算,因為她擺明就是她說了算,雖然不斷地問他,卻絲毫不給他回答的機會,拍板定案:“就這麼說定了,恭喜你我達成共識,我先走了。”她還跟他握握手,好像就在前一秒兩人簽下了價值上百億臺幣的合約,說完,落跑得比誰都快。
火燎原傻眼,不敢相信在上過床之後自己竟然是被拋棄的一方。
宿醉讓他頭痛,陶樂善則讓他的頭痛加倍,但是身體記住了歡愉,酒精沒有麻痺知覺,沒有沖淡敏銳,只有讓感官完全放縱。
環視屋裡,是放肆狂歡的慘況——長桌上的東西都掃落到地毯上,因為那裡是案發第一現場,紅酒瓶倒了,流出的酒漬在桌巾和地毯上形成小小湖泊狀,已經乾涸,紅紅一片,伏特加的酒漬還好,反正是無色透明;地毯上有兩隻喝醉的野獸翻滾打鬧過的痕跡,還有她十指蜷扭過的起伏,案發第二現場。
火燎原草草穿回褲子,彎腰收拾狼藉,該歸桌上的歸桌上,該歸地上的歸地上,該往垃圾桶裡丟的也不用留情。
他看見自己光裸的上半身。
昨天被孟虎打的傷口都開始淤青,他的腹肌間有孟虎毆出的拳印,手臂上也有兩人扭打留下的指印,那些都不重要,在孟虎打出的淤青旁邊,有小小的,像花朵一樣的呃痕,是陶樂善咬出來的,孟虎打出來的很痛,但她用嘴唇吸吮出來的,不痛。
他忍不住在自己身上尋找她留下來的痕跡,好像這樣才能證明昨晚的一切不像她所說的雲淡風輕。她也真不留情,牙齒咬出來的,手指捉出來的,隨便數數也有十幾個,她昨天醉得那麼胡塗,貼在他身上每一處和兄弟扭打造成的傷,把她自己當成沾了藥的棉花棒替他止痛,雖說喝醉的笑鬧成分比實際上藥還多,但她確確實實讓他轉移了那些小傷口微不足道的刺痛,因為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