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環緘口不語。
李庸順著朱環的身子朝下看,看到了她中指上的那枚戒指。
他的心被狠狠剜了一下。
五年了,他沒有為朱環買過任何貴重的首飾。前些天,他還答應朱環,年末給她買一枚戒指,可是,她沒等到那一天就走了。
現在,她成了一個只佔有空間不擁有時間的人。
現在,她終於戴上了這枚令她魂牽夢繞的戒指……
不管怎麼說,這戒指留下了一個鐵證。
它證明,有人來過李庸家,接近過朱環的屍體。
這個人就是害死朱環的人。
他(她)害死朱環之後,為什麼把戒指戴在了她的中指上?
這說明,謀殺肯定與這枚戒指有關。
這個舉動是罵人。
是汙辱。
是報復。
警笛由遠而近,停在李庸家門口。
三個警察走了進來。一個很高大,一個很瘦小,一箇中不溜。
大警察向李庸詢問了一些情況,接著他們開始檢視現場。
十分鐘之後,大警察和小警察把李庸叫到了另一個房間裡。
“你為什麼說你媳婦是被害死的?”大警察問。小警察在一旁做筆錄。
“我有一種直覺。”
李庸說話時,微微地抖著,就像一莖風中的草。他的聲音也變得嘶啞。
“我們警察不相信感覺,只相信證據。”
“我知道。”
“你有什麼證據?”
“那枚戒指就是證據。”
“哪枚戒指?”
“就是戴在我媳婦手指上的那枚戒指。”
“你說說。”
做筆錄的小警察神情變得專注了。
“在一月三號那一天,這枚戒指丟了。可是,二十天後,它又莫名其妙被送回來了。昨天夜裡,我和我媳婦都覺得這枚戒指不吉利,商量了一下,就把它扔了,扔到了衚衕口的那個垃圾池裡。你們看,現在它又戴在了我媳婦的手上!”
“你怎麼能肯定,這枚戒指是她死了後被人戴到手指上的呢?有可能是你媳婦後悔了,又把它從垃圾池裡拾了回來。”
李庸不說話了。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她死亡的?”大警察又問。
“半個小時前。”
“你是幹什麼的?”
“糧庫的更夫。”
大警察的眼睛變得深邃起來,突然問:“你幾點鐘下班?”
“八點。”
“你從單位到家需要多長時間?”
“步行二十分鐘。”
“半個小時前是十一點半,這中間你幹什麼去了?”
“昨夜,我看管的糧囤丟了糧食,所以我回來晚了些。”
“有人為你作證嗎?”
“當然有,我們的書記。”
李庸哪有心情回答這些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但是,大警察的口氣十分威嚴,李庸明白,他對這個警察提出的所有問題都得如實做出回答。
“你進了屋之後做了什麼?”
“我聞到煤氣味,就跑進廚房,扭了扭煤氣閥門。”
任何一個人聞到家裡有煤氣味,第一個反應就是先緊煤氣閥門,然後把中毒的家人背出房子,再然後進屋開啟所有的門窗……
大警察看了看小警察,說:“你家的門窗都沒有被破壞的痕跡,也就是說沒有人半夜溜進你的家。你媳婦昨晚上肯定沒有關緊煤氣閥門,才導致了煤氣中毒。”
呆呆愣愣的李庸突然喊叫起來:“黃太剛剛死於煤氣中毒,我媳婦又死於煤氣中毒,這難道是巧合嗎?”
大警察想了想,問:“最近,你和你媳婦有沒有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