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梳子。”
“你拿梳子幹什麼?”
“我剛從髮廊回來。”接著,她淡淡地說:“太冷了,進屋吧。”
她慢慢地登上大門口的臺階時,李庸叫住了她。
“蔣柒,幾天前我遇到了一件怪事。”
“什麼怪事?”
“我在糧庫值班的時候,半夜聽見有人在窗外對我說話……你猜,這個人說什麼?”
蔣柒突然不說話了。她一動不動,好像在死死地盯著李庸。
“你怎麼了?”
蔣柒把手裡的梳子慢慢舉了起來!她的聲音一下變得不男不女,十分陌生。她低低地說:“過來,你過來,給我梳梳頭……”
李庸猛地後退了一步:“你,你是誰?”
蔣柒突然笑起來,笑得人魂飛魄散!
最後,她突兀地收了笑,說:“好了,天亮之後,你見了我,我就是蔣柒了。”
在送走朱環的第一個夜裡,李庸回想起那笑聲,更加恐怖。
突然,有人在黑暗中說話:“給我梳梳頭。”
李庸一下坐起來,朝那個聲音看過去。
黑暗中站著那隻鸚鵡。這是它第一次說話!
李庸一驚,伸手開啟燈。
“你說什麼?”
那隻鸚鵡在燈光下直直地盯著他:“給我梳梳頭。”
李庸傻了。
它不會說話,它只會效仿。
難道,昨夜真的有人在這個房子裡說了這句話?
是朱環?
還是那個害死她的人?
李庸忽然對這隻鸚鵡也恐懼起來。
他站起來,慢慢走過去,突然伸手抓住它,接著,他快步走到窗前,開啟窗子,一揮手把它甩了出去。
這隻鸚鵡在摔向地面的時候,尖聲叫了一句:“要你命!”
李庸關上窗子,呆呆坐在床上。
鸚鵡為什麼說出如此古怪的話?
是學舌,還是它自己的話?
李庸百思不得其解,就不再想了。
他繼續想蔣柒。
他越琢磨蔣柒越像殺人的兇手。
可是,她為什麼殺黃太呢?
李庸的推理是這樣的:
蔣柒是被冤枉的。
可是,她莫名其妙地成了替罪羊,受到了朱環的懷疑和嘲諷,為此,她對朱環懷恨在心。
她痛恨那個真正的小偷。
她痛恨黃太。
她堅信是黃太偷了戒指,於是,她害死了他。
之後,她在黃太家搜查到了贓物,又送了回來。這有兩個意思,一是暗示朱環是誰偷了戒指,一是證明她的清白。
在李庸打更的夜裡,她溜進朱環家,趁朱環熟睡,開啟了煤氣……
開始,李庸懷疑是那隻貓從洞裡鑽出來,開啟了煤氣閥門。現在,他改變了猜測。
天亮之後,李庸來到了公安局。
還沒有到上班時間,他就蹲在公安局大門口,抽著“羚羊”煙,等待。
穿警服和不穿警服的人陸續上班了。
他終於看見了那個大警察。
大警察愣愣地看了看他,說:“你找我嗎?”
“是,我有事向你彙報。”
“你進來吧。”
兩個人走進了辦公室,大警察讓李庸坐下來,然後問:“你有什麼事?”
“我懷疑是蔣柒害死了黃太和我媳婦。”
“蔣柒是誰?”
“她就住在我家隔壁。”
大警察顯然沒有太重視李庸的話,根本沒有做記錄,他像聊天一樣問:“她是幹什麼的?”
“她開了個髮廊。她老公是個軍官,常年不在家。”
“你為什麼說她殺了你媳婦?你在這裡說話可是要負責任的。”
“我媳婦丟了戒指之後,煮了貓。你知道煮貓是怎麼回事吧?”
大警察顯然知道這個習俗,他揚揚下巴說:“講吓去。”
“奇怪的是,我媳婦煮貓的時候,蔣柒突然犯了什麼病,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可是,事後她專門到我家來,宣告並不是她偷的。為此,她和我媳婦鬧得很不愉快。我想,經過這件事之後,她和我家結了仇……”
“那她為什麼要害死黃太呢?”
“黃太不是個正經人,鄰居們都心知肚明,我家的戒指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