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李庸推醒。
“你幹什麼呀?”
“我的戒指呢?”
“戒指?我不知道哇。”
朱環就不再問他,手忙腳亂地到處翻找。
“你是不是戴到醫院去了?”
“我什麼時候上班戴過它?”
朱環把梳妝檯上的瓶瓶罐罐都劃拉到了地上,還是沒有找到。
一股無名火陡然衝上了她的腦門。
“你一個大活人在家,怎麼連一個戒指都看不住?”
“你再想想……”
“想什麼?丟了!”
“真是見了鬼了。”
李庸一邊嘀咕一邊爬起來,幫她一起找。
其實,李庸很希望這枚戒指在家裡消失。自從有了這枚戒指,他總是遇到不吉利的事。
比如那個毛烘烘的東西。
比如那個半夜讓他給梳頭的人。
比如那天清早大街上出現的幾個“馬尾巴”。
還有那輛差點要他命的大卡車……
可是,看到朱環如此沮喪,他又希望找到這枚戒指,讓她高興起來。
沙發下,櫃子空,地板縫,電視後……最終沒見到它的影子。
一枚戒指,它怎麼可能不翼而飛呢?
李庸更感到這件事情不對頭了。
朱環臉色陰沉地坐在床上,越想越生氣,趴在被子上哭起來。
李庸走到她身旁,小聲勸道:“別哭了,沒用。”
朱環一下坐起來,盯著李庸說:“你是不是把它扔了?”
“好好的一個東西,我扔它幹什麼呢?”
“你認為它來路不明,一直耿耿於懷,當我不知道?”
“我就是真想扔它也得和你商量啊。”
“要不然就是你把它送人了!”
“我怎麼能把你的東西送人呢?”
“家裡只有一個人,不是你乾的是誰幹的?”
李庸有點生氣了,說:“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朱環轉過身去,給了李庸一個脊樑骨。
李庸搖了搖她的肩,緩和了語氣,說:“朱環,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枚戒指到底是怎麼回事?”
朱環立即轉過身來,說道:“哎,李庸,你為什麼對這枚戒指總這麼敏感呢?”
“不是我敏感,是你敏感。”
“你不要打聽這件事了,對你沒好處。”
“可是,我想不通……”
“它都丟了,你還有什麼想不通?”
“肯定不是你祖母給你的。”
“你懷疑我?”
“那你為什麼不說實話?”
“那好,我告訴你,是一個相好送給我的。”說完,她把頭轉向別處。
李庸知道她說的是氣話,就不再追問。
他轉頭看了看門窗,說:“會不會是有人進來過?”
朱環冷笑了一下,說:“大白天,誰那麼大膽?”
“不一定。”
“那就是哪個鄰居乾的。”
“你別亂猜。”
朱環突然咬牙切齒地說:“不行!我跟他沒完!”
“跟誰?”
“偷我戒指的人!”
“還說不準是怎麼回事呢。”
朱環不理李庸,站起來,幾步跨到院子裡,破口大罵起來。
太陽溫柔地向西墜落,染紅了天邊的幾朵雲彩。
左鄰右舍都下班了,家家的煙囪都升起了炊煙。
“你個王八蛋不要臉,三隻手伸到我家來了!不怕爛掉手指頭?我知道你是誰!你趕快把東西送回來,別等我到你家翻出來,那時候你就現眼了……”
朱環的叫罵聲很快把鄰居們驚動了。
大家從屋裡陸續走出來,站在她家院門口看熱鬧。
人越來越多。
一些孩子乾脆爬到她家院牆上。
朱環雙手叉腰,越罵心裡越氣,越罵嗓門越大。
她的叫罵是前後矛盾的。
前面她說她知道是誰偷的,後來又說:“你以為我抓不到你,你就沒事了?老天爺長著眼呢!你一出門就讓你墊車輪子……”
開始的時候,大家沒聽出來她到底丟了什麼,過了好半天,終於知道她的戒指丟了。
沒有人走上前勸慰。
只有她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