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某人正在自得其樂,一口酒一口水晶驢肉吃得好不愜意,倒是給他斟酒的柏安看到了香茹,嚇得他趕緊把酒壺藏在身後,並給自己少爺使眼色。
向斐渾然不覺,兀自吃得高興,連香茹都站他身後了還沒注意到。
“少爺,別吃了,該出去給客人敬酒了,回頭來吃一樣的。”柏安一邊給香茹陪笑臉,同時去搶向斐的筷子
“急什麼,老是敬酒客人也會煩的,過會兒再去,我再吃兩口,招待他們比上次累多了。”向斐頭都不抬,直接把酒杯伸到柏安鼻前,“別光站著,倒酒。”
柏安乾笑都笑不動了,在香茹別有深意的目光注視下,把背在身後的酒壺慢慢拿出來,香茹眉毛一挑,遞出自己的酒壺,用眼神示意柏安跟自己交換,然後饒有趣味的看著柏安哭喪著臉把摻了水的酒倒進向斐的酒杯裡。
向斐等酒等得不耐煩,正催呢,見杯裡滿了,仰頭痛快一飲……
“呃……!”酒入喉即咽,向斐才反應過來酒味不對,隨即就想吐出來可已經晚了,反倒嗆得他咳嗽不止,手上的筷子酒杯沒拿住都落在灶臺上,“咳咳咳咳……!怎麼回事?柏安你搞什麼?”
“少爺我冤枉啊……”柏安覺得今日自己好倒黴,可又不敢說是何香茹指使的,只敢拿手指指向斐身後。
向斐望著自己舉止奇怪的小廝,總算後知後覺的醒悟過來,猛然一個回身,何香茹正一臉奸笑地望著他。
“斐少爺斐三爺,驢肉好吃麼?”
向斐心虛地趕緊拿手帕擦嘴,“那什麼,挺好吃的,上次沒吃著,今天仔細嚐了嚐,咱們廚子廚藝不錯,沒請錯人。”
“嗯,我對他們也挺滿意的,不愧是斐三爺挖來的行家,斐三爺辛苦了,要不要再喝幾杯?”
“呃,我看不必了,倒是二東家剛剛喝了不少酒,看你這臉色好像不太好,要不要來碗甜湯緩一緩?你這灶上正溫著呢。”
“謝了,不敢勞動大東家大駕,我自己會盛,大東家趕緊去招呼客人,要是怠慢了他們,可別怪我揍你。”香茹說著還威脅地晃晃拳頭。
生平第一次被女人武力威脅,儘管那拳頭那麼小胳臂那麼細,可向斐依然吃驚地瞪大了雙眼,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柏安拽著胳臂飛快地拉了出去,“二東家您息怒,好好休息,我們少爺這就上樓招呼客人去,絕不敢怠慢。”
香茹看著向斐主僕出門進了花園,緩緩轉身朝向大灶方向,依然帶著滿身火氣,“熱鬧看完了,傻站著幹什麼,還不幹活。”
本是一邊幹活一邊偷看熱鬧的廚子幫廚們在香茹的大喝聲中,不敢再開小差,埋頭專注工作,可他們心裡俱都想著喝了酒的二東家好可怕。
柏安拉著向斐經過花園進入大堂,好在一樓沒人,柏安趕緊給向斐撫平身上衣褶,好讓他光彩照人地去見客人們。
向斐卻神遊天外,對香茹剛才威脅自己還在耿耿於懷大為不爽,“喂,柏安,你聽見了,那女人居然威脅說要揍我。她啥意思啊,我不就是吃了點酒肉麼,她至於發那麼大火,讓我在那麼多人面前下不來臺?”
“少爺,我的好少爺,您消消氣,您常在酒桌上跟人吃酒,怎麼就忘了這世上有一種人一旦吃酒就性情大變,跟平時完全兩樣的?”
向斐恍然,可再一想又不對,“她的酒壺是摻了水的,她總不至於這點酒量都沒有吧?”
“少爺,您想啊,何姑娘自小宮中長大,出來後又天天忙著給病人出診,哪裡有機會鍛鍊自己酒量,要不是掌櫃他們攔著,說怕客人們發現,何姑娘先前還想直接以水代酒呢,剛才少爺不也說她臉色不好看麼,我看她根本不會喝酒。咱們今日用的又是自己帶來的上好老酒,酒壺就那麼大,還要保證有酒香,這能摻多少水?換哪個不會喝酒的人一壺灌下去都得暈。”柏安揣測道。
向斐聽完柏安的話,翻著白眼沒了生氣的力氣,“她酒量不好,偏又是那喝酒就性情大變的那種,那豈不是隻要她喝酒,她身邊的人都要乖乖的不要惹她?”
“少爺,我覺得何姑娘這樣酒品的算不錯了,起碼不惹她她不發作,就怕那些喝了酒就發瘋的,您說是吧少爺?”
“嗯,有道理,告訴郭進他們記著,在外面別讓何香茹有端酒杯的機會。”向斐突然想起上次在私宅請何香茹吃飯,那時何香茹從頭到尾只抿了一口酒,還推說自己應酬時沒有食慾,現在看來那定是託辭,真實原因就是她不會飲酒。
“是,少爺,我回頭就跟他們說。少爺,趕緊上樓去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