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道,“黑九,這位是遊學士子,正在等你呢。小先生,這便是我家夫君。”
嬴駟謙恭的深深一躬,“士子秦庶,參見造士大人。”
“哎哎哎,”黑九急忙扶住,“說是那麼說,當真行禮不成?來來來,快進來坐。”將嬴駟拉到院中石案前坐了,粗聲大氣對女人嚷嚷,“快弄飯咥,有事等著呢。”
女人笑問:“兒子呢?他不咥?”
“咳,他們十來個要走的小子,纏住了老兵頭黑三,要聽軍中規矩,還要練功,喊他不動。別等了,我和先生先咥了。先生坐坐,我衝一下子。”說著,便打起一捅水沖洗起來。
片刻之間,女人已經將一大盆燉山豬肉、一大盆涼拌青葵擺了上來,又端來一盤熱騰騰的麵餅和兩碗米酒,“小先生初到,嚐嚐自家釀的米酒。”
黑九嘿嘿笑道:“好好好,有酒就好。來,先生請。”
嬴駟和黑九碰了一下,一口氣喝下了那清涼滲脾的米酒,拱手道:“村正,我已經在商於官府記名遊學,請村正關照。”說著從皮袋中拿出關文。
黑九接過端詳,“我只識得這紅色大方印,行了。依照新法,士子游學,所到處免金而食,就是不許講《詩》論《書》,知道麼?其餘你自己看著辦,有為難處就對我說。來,咥飽!”黑九還過關文,大吃大喝起來。
“村正放心,我不會《詩》《書》。我習農學,查勘山川而已。”
“那就住我家裡吧。兒子一走,正好,有一間房子空著呢。”
“多謝村正。”嬴駟很高興,他能看出來,村正一家厚道豪爽,令人放心。
吃過飯,天色已經暮黑,村正便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