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為定!”我的性格,就是愛死撐到底。
“帶種,輸了可別賴。”
“你才賴了呢!”我的性格,就是最討厭別人說我賴。
“同志!”身旁的一名戰士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虎子哥是咱們連有名的一條老虎,跟他比殺反動派,還是準備好洗腳水吧!”
“那可不一定!”我嘴角一撇,不屑地說道:“戰場上的事誰也說不準,虎子哥要保住這雙腳啊,可別贏了也沒腳讓我洗!”
我的性格,就是嘴上從不饒人。
“呵呵……”戰壕中又是一片小聲的鬨笑,只氣得絡腮鬍子眼睛都綠了。
“禁聲禁聲……作好戰鬥準備!”
一名戴著草帽全身插滿樹枝的戰士貓著腰躍入了戰壕,這名戰士是負責在高處放風的,他的出現就意味著已經發現敵情了。剎時所有的戰士都收起了笑容,將頭側靠在自己的武器上,全身貫注地透過準星瞄準著山腳下的公路,就等著敵人落入包圍圈的那一刻。
一陣隱隱約約的引擎聲傳來,就像是一個小鼓在我心裡不停地擂著。想起了剛立下的那個賭約,心裡不由得暗暗叫苦。剛才只不過是在那多麼人面前落不下面子而已,現在卻要跟那隻“老虎”比誰殺的敵人多,不讓敵人殺了我就算好了。
沒辦法,兩害相權取其輕,還是保住小命要緊。據說志願軍戰士雖然作戰勇猛,但一、兩個月不洗腳是常事,甚至睡覺不脫鞋的都有,一想起我將要洗一雙這樣的腳,我的胃就那個不爭氣地翻啊翻滴!
“嗚……”
引擎聲突然就大了起來,五輛滿載步兵的汽車拐過山腳出現在公路上,這該是偵察連了,是為大部隊檢視前面是否有埋伏的。不過眼前這隊偵察連卻一點偵察的意思都沒有,他們既不下車搜尋,也不進行火力偵察,車上的大兵個個都揹著槍,斜戴著頭盔,笑哈哈地在車上說笑打鬧著,沒有一點戒備之心。
這該是南朝鮮的軍隊了,雖然在汽車的噪音下聽不清他們說的是哪國語言,但是長得跟中國人差不多,那除了南朝鮮軍隊就別的。
南朝鮮軍的前身是日本統治之下的偽軍,正如日本入侵中國時在中國組建由他們控制的偽軍一般,日本人入侵朝鮮時也組建了一支由朝鮮人組成的、貪生怕死的、魚肉百姓的、甘作狗腿的偽軍,當日本戰敗投降之後,這支偽軍也隨之投降,接著便轉交到了李承晚手中,成為了現在南朝鮮軍。
可以想像,這樣的一支軍隊是沒有多少凝聚力、戰鬥力,同時也是不受百姓擁戴的。反觀北朝鮮的人民軍,其主力卻是來自於人民,來自於不甘受日本奴役而長期與日本人抗戰的游擊隊。甚至其中有幾個師根本就是在中國解放軍中打過抗日戰爭、打過解放戰爭的朝鮮人,就連金日成本人都在解放軍中擔任過連長。
所以南北朝鮮一開戰,南朝鮮軍就沒有半點懸念的“朝另一個方向進攻”,但是就在人民軍要成功地解放朝鮮全境的時侯,麥克阿瑟這個傢伙帶著美軍來了個仁川登陸,攔腰截斷了人民軍的補給線,結果戰局就掉了個,全線撤退的變成了北朝鮮人民軍……
此時我親眼看到了這傳說中一地雞毛的南朝鮮軍,看到了他們懶散的樣子,懸著的心也不由放下了一些。這些人雖說軍服整齊裝備精良,但就算我這個外行也看得出來他們根本就不是志願軍的對手。
這些人也許都回不去了,我心裡暗想著,志願軍出國的第一仗啊,打的就是立威,就是力求打得漂亮打得完美。這些垃圾還不知道,此時四周有近五倍的身經百戰的志願軍戰士,正等著這些他們往口袋裡鑽呢……
再往後便是中型卡車牽引的榴彈炮,一根根長長的炮管斜指天空,一輛接著一輛,一共12輛。後面又是20多輛汽車載著步兵和炮彈。每輛汽車的賀駛室上都架著一挺輕機槍,機槍手也同樣沒有半分戒備,有的坐著、有的靠著,甚至還有些十分愜意地躺在汽車的遮陽板上望著天上的白雲。
“噠噠噠……”這時突然響起了一陣槍聲,打得我身旁的樹葉刷刷刷的直響。
我心中不由一驚,以為開打了,手指往前一伸,就要往扳機上扣。
“等等……”絡腮鬍子一把壓著我的手,滿面怒容地壓低聲音吼道:“沒有命令不許開槍,怎麼?敵人的火力偵察就把你嚇得你尿褲子了?”
“哦……”我老臉一紅,這才發現原來那幾槍是敵人汽車上的機槍掃射的,目的就是想讓我這樣的菜鳥緊張自曝目標。同時心裡也在暗暗佩服志願軍戰士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