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在,在四百多米的距離上,即使我在瞄準鏡中也無法分辯出他們手裡拿的是M1C還是普通的M1步槍。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只從他們的動作上就可以看出他們不是普通的大兵。所謂“貌由心生”,說的就是一個人平常保持著怎樣的心態,時日一久,就會反應到人的長相上。但我卻覺得,一個人平常的心態,更能表現在他的行為舉止上。
就像美軍這批進入陣地的狙擊手,他們經過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的訓練強化了他們的心態和耐性,使得他們不知不覺的在行動上,就會表現出更多的成熟和冷靜。
他們會一邊前進一邊分析敵人機槍的彈著點,然後在該停的時候停,該跑的時候跑;他們會一邊貓著腰小跑,一邊用一雙銳利的眼睛觀察著敵人陣地,以便在第一時間就找出對他們有威脅的槍手;他們會有意無意的隱藏在其它的戰友中間,或者是為了躲避子彈,或者是為了不暴露目標……
這也讓我輕易的就把他們找了出來。一共有十個,我把目光緩緩轉向了臥在不遠處的胡祖弟。他稍稍向我點了點頭,表示已經準備好了
我身他打了個手勢,告訴他把命令傳下去,各自尋找目標,以我的槍聲為號開槍。胡祖弟點了點頭,很快就用特有的手勢把我的命令一個個傳了下去。
我把目光朝瞄準鏡裡湊了湊,不敢有太大的動靜。因為我不敢保證那個高手是不是在其中。如果有在的話,我想他上來的第一件事,就該是尋找我的位置。同時我也是這樣,因為我們的存在,都是對對方生命的最大威脅。
但我的視線在美軍陣營裡來來回回的尋找了兩遍,始終也沒有發現一個能讓我覺得比較特殊的人。
“砰砰……”
美軍那批潛伏進陣地的狙擊手開火了,一發發子彈精準的射向我軍戰士,霎時就給我軍部隊造成了一種強大的壓力。
一名志願軍機槍手,正操著郭留諾夫重機槍對著美軍陣營掃射,突然一發子彈飛了過來,他腦袋一歪就倒在了機槍上,鮮血很快就染紅了槍把和機槍下的輪子。
郭留諾夫重機槍裝有一片巨大的防盾,這使得敵人很難打中隱藏在其後的射手,這一槍無疑是美軍狙擊手的傑作。
一名守在稜線上志願軍戰士,拉燃了一枚手榴彈正要朝敵人陣營甩去,卻有一發子彈精準的打在了他的手腕上。冒著青煙的手榴彈掉在了地上,那名戰士想也不想,整個人就撲倒在手榴彈上將它緊緊壓住。
“轟……”的一聲,戰士被手榴彈的衝擊波拋到了一旁,重重地撞在了石頭上再也沒有活著的可能。
我眼角的餘光看見臥在身旁的胡祖弟動了動,轉頭朝我投來了不解的目光。
我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個舉動,其實那些美軍狙擊手個個都在我們的槍口之下,他在奇怪我為什麼不下令開槍,而任那些狙擊手這樣殘殺我軍的戰士。
他不知道的是,這時的我們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掌握了主動,但實際上卻是處於被動。因為我可以肯定,美軍的那名高手正躲藏在一個我不知道的地方正觀察著我們。
讓我們處在被動境地的,是因為我沒有及時把對手找出來
一旦我們開槍射擊,就會把自己的位置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他的槍口之下。然而……如果我們不開槍,就意味著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戰友一個個犧牲在美軍狙擊手的槍下。
說白了,那些美軍狙擊手就是誘餌,是那個高手用來誘殺我的誘餌
第八卷 金城戰役 第二十一章 孤注一擲
美軍在狙擊手的助陣之下很快就佔了上風。十幾名狙擊手幾乎是槍槍致命,這不但會給我軍造成強大的心理壓力,而且我軍死傷的速度之快都使坑道里的戰士來不及補充,甚至有幾名美軍狙擊手鎖定了坑道口,只要一有戰士從坑道口鑽出,還沒做好準備就倒在了敵人的槍口下。
不過一會兒,敵人就以壓倒性的優勢,壓制住了我軍火力,美軍紛紛為自已的步槍裝上刺刀,只等著指揮官一聲令下就朝我軍反斜面陳地發起了衝鋒。
終於,在一名剛鑽出坑道的小戰士倒在敵人的槍下後,我再也按捺不住對著一名美軍狙擊手狠狠地扣動了板機。
“砰”的一聲槍響,那名得意忘形的美軍狙擊手腦袋一歪就倒在了陳地上。
胡祖弟等人早就等得不耐煩了,這時一聽見槍聲當即扣動板機將子彈射向自已早已選擇好的目標。美軍陳營霎時就亂成了一團,那十幾名狙擊手只在這一瞬間就死傷大半。他們哪裡會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