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的素質雖高,但毫無防備的被我們大炮轟了半個小時後人數已經不多了。現在我們佔著人數的絕對優勢,利用56半射程遠的特點與敵人對射,用不了多久敵人就會崩潰。可現在上級卻讓我們強攻……那不就是讓我們用身體去頂敵人的子彈嗎?
“沒辦法啊”李連長已經沒了以往的脾氣,眼神中略帶了些請求:“這是為了全團的任務考慮,如果我們不按時完成任務,甚至還很有可能影響全軍的戰略”
“嗯”我點了點頭,這個道理我懂。我心裡不滿的,其實還是上級沒有按照實際情況制定作戰計劃。他們在作戰計劃上的每一個不足,都要用我們無數個戰士的生命去填補。
在現代時我就聽說過這一點,據說還有的部隊被要求24小時穿插80公里。一整天就算不眠不休按每小時行軍五公里的話,24小時也只能穿插一百多公里。更何況穿插部隊對地形不熟,穿插的過程中還很有可能會碰上越軍的襲擊、阻擊、騷擾……所以這個任務對作戰部隊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潭,但上級卻輕鬆的大手一揮:“命令部隊堅決完成任務”
這在《高山下的花環》這部電影裡也有所體現,片中的那支連隊同樣也是接受了一個幾乎是無法完成的穿插任務,結果那支連隊丟掉了所有的負重,另加累死了一名戰士才勉強到達目的地
這也許就是十年動亂給我們帶來的那種不實事求是的浮誇吧所以也有人說,這場戰爭,我軍是帶著十年動亂的遍體鱗傷走上戰場的,我覺得這句話一點都沒錯。這種傷,不只體現在我們手中武器的粗糙上,更是上層指揮好大喜功,不顧實際情況制定作戰計劃
而我不知道的是,我現在接受的這個任務才只是一個開始,一個很小的開始
“怎麼樣?有沒有信心?”李連長見我沉默不語,就追問了一句。
李連長話雖是這麼說,但我卻從他的眼裡看到了無奈。
我知道,從第一次衝鋒失利起,李連長就真正認識到了什麼才是戰爭,才真正明白了戰爭不是光有信心、有覺悟就可以的
但這也怪不了他,因為我知道他也是奉命行事在戰場上堅決執行命令的人似乎都沒什麼錯
只不過……我卻必須要對戰士們的生命負責
我抬頭看了看東方並不刺眼的陽光,咬著牙說道:“再等等吧”
李連長臉上閃過一絲疑惑,忍不住問了聲:“等等打跟現在打有什麼區別?”
“有”說完我也不理李連長,抽出別在腰間的步話機就下了命令:“二排撤出戰鬥退居二線,一排、三排補上二排的缺口,繼續在正面牽制敵人的火力”
“是”
“是”
……
對講機裡傳來了家鄉人、李水波和楊松堅十分乾脆的回答聲。
李連長不由無奈的苦笑一聲,他雖然早就知道這個連隊實際上是在我的控制之下,但卻沒有想到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過他還是默許了我的指揮,畢竟他也很清楚一點,這場戰如果是由他來指揮的話,現在的五連只怕也像其它兩個連隊一樣,有一半的人要躺在戰場上了。
越軍兵力明顯不足,再加上在一線跟我軍三個連隊打得難分難解,所以根本就無暇顧及我們,這使得我們很輕鬆的就從高上撤了下來。
但在回到二線的草叢時卻碰到了一點麻煩,一名穿著幹部服的小白臉揮著手槍攔住了我們,十分囂張的衝著我們叫道:“怎麼回事?為什麼不進攻?想做逃兵?都給我上去要不然我……”
我二話不說“砰”的一下就給了這傢伙一個槍托,那傢伙當時就跌倒在地上背過氣去。後來我才知道他就是我們營的副營長,這下是陪團長到前線察看敵情來的……
“你幹什麼”
“不許動”
……
幾名戰士突地從草叢中站了起來,手裡拿的是清一色的56式衝鋒槍,槍口無一例外的指著我。為首的是一個身穿幹部服的大鬍子,腰間別著把手槍,臉上肌厚肉重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善類”,這時正拿著一雙餓虎般的眼睛狠狠地盯著我。
我手下的那些戰士也不是好惹的,見那些兵拿槍指著我,也不管他們是誰呼啦一下就圍了上去將他們圍在了中間。
“放下槍”我對戰士們說道。
我並不在乎面前的這幾個人是什麼人,我只是不想惹起更大的誤會、更多的麻煩,戰場上同室操戈無論如何都是一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
於是我指了指地上剛剛被我打暈的那名戰士,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