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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明佛是常常勞動的。我盼望諸位,也當以佛為模範,凡事自己動手去做,不可依賴別人!

三持戒

“持戒”二字的意義,我想諸位總是明白的吧!

我們不說修到菩薩或佛的地位,就是想來生再做人,最低的限度,也要能持五戒。可惜現在受戒的人雖多,只是掛個名而已,切切實實能持戒的卻很少。要知道: 受戒之後,若不持戒,所犯的罪,比不受戒的人要加倍的大,所以我時常勸人不要隨便受戒。至於現在一般傳戒的情形,看了真痛心,我實在說也不忍說了!我想最好還是隨自己的力量去受戒,萬不可敷衍門面,自尋苦惱。

戒中最重要的,不用說是殺、盜、淫、妄,此外還有飲酒、食肉,也易惹人譏嫌。至於吃煙,在律中雖無明文,但在我國習慣上,也很容易受人譏嫌的,總以不吃為是。

四自尊

“尊”是尊重,“自尊”就是自己尊重自己。可是人都喜歡人家尊重我,而不知我自己尊重自己;不知道要想人家尊重自己,必須從我自己尊重自己做起。

怎樣尊重自己呢?就是自己時時想著: 我當做一個偉大的人,做一個了不起的人。比如我們想做一位清淨的高僧吧,就拿《高僧傳》來讀,看他們怎樣行,我也怎樣行——所謂“彼既丈夫我亦爾”。又比方我想將來做一位大菩薩,那末,就當依經中所載的菩薩行,隨力行去。這就是自尊。但自尊與貢高不同。貢高是妄自尊大、目空一切的胡亂行為;自尊是自己增進自己的德業,其中並沒有一絲一毫看不起人的意思的。

諸位萬萬不可以為自己是一個小孩子,是一個小和尚,一切不妨隨便些;也不可說我是一個平常的出家人,哪裡敢希望做高僧、做大菩薩。凡事全在自己做去,能有高尚的志向,沒有做不到的。

諸位如果作這樣想: 我是不敢希望做高僧、做大菩薩的,那做事就隨隨便便,甚至自暴自棄,走到墮落的路上去了,那不是很危險的麼?諸位應當知道: 年紀雖然小,志氣卻不可不高啊!

我還有一句話,要向大家說,我們現在依佛出家,所處的地位是非常尊貴的,就以剃髮、披袈裟的形式而論,也是人天師表,國王和諸天人來禮拜,我們都可端坐而受。你們知道這道理麼?自今以後,就當尊重自己,萬萬不可隨便了。

以上四項,是出家人最當注意的,別的我也不多說了。我不久就要閉關,不能和諸位時常在一塊兒談話,這是很抱歉的。但我還想在關內講講律,每星期約講三四次,諸位碰到例假,不妨來聽聽!今天得和諸位見面,我非常高興。我只希望諸位把我所講的四項,牢記在心,作為永久的紀念!

時間講得很久了,費諸位的神,抱歉!抱歉!本文系弘一法師一九三六年二月在廈門南普陀寺佛教養正院開學日所講。李叔同入天津縣學課論文手跡

南閩十年之夢影

我一到南普陀寺,就想來養正院和諸位法師講談講談,原定的題目是“餘之懺悔”,說來話長,非十幾小時不能講完。近來因為講律,須得把講稿寫好,總抽不出一個時間來,心裡又怕負了自己的初願,只好抽出很短的時間,來和諸位談談,談我在南閩十年中的幾件事情!

我第一回到南閩,在一九二八年的十一月,是從上海來的。起初還是在溫州;我在溫州住得很久,差不多有十年光景。

由溫州到上海,是為著編輯《護生畫集》的事,和朋友商量一切;到十一月底,才把《護生畫集》編好。

那時我聽人說: 尤惜陰尤惜陰: 江蘇無錫人,李叔同在上海期間的文友。出家後法名演本,號弘如,系弘一大師同門弟子。居士也在上海。他是我舊時很要好的朋友,我就想去看一看他。一天下午,我去看尤居士,居士說要到暹羅國去,第二天一早就要動身的。我聽了覺得很喜歡,於是也想和他一道去。

我就在十幾小時中,急急地預備著。第二天早晨,天還沒大亮,就趕到輪船碼頭,和尤居士一起動身到暹羅國去了。從上海到暹羅,是要經過廈門的,料不到這就成了我來廈門的因緣。十二月初,到了廈門,承陳敬賢陳敬賢: 著名愛國華僑陳嘉庚胞弟。時主廈門大學校政。居士的招待,也在他們的樓上吃過午飯,後來陳居士就介紹我到南普陀寺來。那時的南普陀,和現在不同,馬路還沒有建築,我是坐著轎子到寺裡來的。

到了南普陀寺,就在方丈樓上住了幾天。時常來談天的,有性願老法師性願老法師: 法名古志,自號安徽行人,歷任福建各名剎住持,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