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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珠牡一聽,毫不猶豫地把金指環交給了黑人,這黑人黑馬頓時消失在荒野的盡頭。

珠牡繼續往前走,天色忽又明朗起來,曠野荒郊也不見了。只見對面叫七座沙山的一個沙崗上,出現了七個人。經過剛才的驚嚇,現在終於看見人了,珠牡心中驚喜萬分。不等她走近,那七人七馬停住了,大概是途中休息吧。珠牡打馬快步上前,見為首的那個人,正安閒地倚在一塊大石頭旁;其他人在整理行囊,燒水做飯,忙做一團。珠牡一看這為首之人,頓時呆住了。真美啊,珠牡還從未見過這麼英俊的少年。膚色像海螺肉一樣潔白細嫩,雙頰像塗了胭脂一樣紅潤。服飾華麗,儀態端莊。他正喜孜孜、笑眯眯地坐在那裡,像是沒看見珠牡一般。

珠牡的心被眼前這美少年深深地吸引了。她忘記了自己要幹什麼,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使命。甚至連自己也忘記了,只是大睜雙眼,怔怔地站在那裡。可那個英俊少年似乎沒有感到她的存在,並不理睬呆立在面前的珠牡,這是珠牡以前絕沒有遇見過的事。在嶺地,她一出門,能和她說上一句話,在別人看來是一種幸福;能聽到她的回答,對別人來說,更是一種享受。可眼前這個人,只是悠閒地擺弄著手裡的一根不知名的乾草棍,對嶺噶布的美人竟視若無睹。

半晌,珠牡才像從夢境中醒來一樣,她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恥辱。在這美少年面前,自己還不如他手中的一根草棍。珠牡撥轉馬頭正要離去,美少年說話了:

若不認識我,我是印度大臣柏爾噶,要去嶺地求婚從此地路過。

珠牡一聽,又站住了。這個美少年要去嶺地求婚,不知是誰家的女兒。要是,要是……珠牡一陣心跳,臉紅了。

這一切都沒有逃過柏爾噶的眼睛:

聽說森姜珠牡美豔,聽說敦巴堅贊富有。

不知是真是假,不知我是不是能娶她。

果然珠牡的名聲大,連印度人都知道嶺地有我珠牡。聽到此,珠牡剛才的那種自卑感消失了。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珊瑚發壓和黃金護身符,心中暗想:幸好剛才飾物沒被強盜奪去,只是,只是少了一隻金指環;不過,這也沒什麼。珠牡想著,把頭

昂了起來,又聽到那俊美的印度人繼續說:

上等女人如天仙,福壽榮華都俱全;中等女人像明月,隨著權勢呈圓缺;下等女人似尖刀,挑撥是非有本領。

上等女人如良藥,對於眾人都有益;中等女人像水晶,損益無定隨緣移;下等女人似毒花,沒有真心對伴侶。

姑娘比山上的野草多,情投意合的比黃金少,我不缺黃金缺情侶。

姑娘啊,我長途跋涉到此地。

姑娘啊,我不娶珠牡只要你。

聽了印度大臣的話,珠牡又喜又悲。喜的是自己的美貌終於使這個驕傲的王子傾倒;悲的是,天下的男人莫不都是這樣見一個愛一個?!他尚且不知我是誰,就要丟了珠牡來娶我,真是個貌美的負心人。但是,這一閃念的悲哀卻被欣喜之情壓倒了。珠牡幾乎不能自持,女性本能的羞澀仍使她儘量隱匿著自己的欣喜,但是眼中流露出的卻是脈脈含情的目光。她為自己的貌美驕傲,為能獲得美少年的愛慕自豪。她的矜持已降到了最低限度,她的笑容再也不能掩飾。她如醉如痴,無比欣喜,又驕傲地對柏爾噶說:

在這瑪麥七沙山頂,高聳著白石崖上的珍寶;被稱為神采綽約的靈鷲,身上六翼豐滿的就是我。

在這瑪麥七沙山腰,豎立著白雪山上的珍寶,被稱為神駿軼群的白獅,頭上綠鬃豐滿的就是我。

在這瑪麥七沙山下,站立著嶺噶布的珍寶,人稱丰姿明媚的珠牡,身上聚集著青春嬌容的就是我。

天鵝在瑪旁湖中生活,絕不會棄湖飛向他方,大臣您既想念著森姜珠牡,輕易把珠牡丟掉豈不悲傷!

珠牡已成為嶺噶布賽馬的彩注,誰有神速的快馬就能娶我珠牡,若不能參加賽馬大會,能用黃金鋪地也別想娶珠牡。

南方炎熱地區的箭竹,樹上白頭鷲鳥的翎羽,能否粘得堅牢,取決於膠汁,兩者合諧就能作為箭囊的裝飾。

用藏地高山上的清水,泡南方印度的紅花,能否泡出香汁,在於水的冷熱,兩者合諧就能成為淨瓶中的瓊液。

您印度大臣柏爾噶,要娶珠牡快到嶺部落去。

嶺噶布要舉行賽馬會,賽馬得勝我們才能成夫妻。

聽珠牡說完,印度人似乎有些不信面前這女子就是森姜珠牡。他用疑惑的口吻問:

“人生面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