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只得低下頭去。
剛剛獻完花的都賽,笑著跑來,道:“官家還要等嗎?”
趙桓瞧著這美豔的女人,戲謔道:“本是要獻給都賽的,怎奈都賽不能參加比賽,又當如何?”
明知男人說的是假話,都賽還是非常歡喜,當著這麼多的人,說這樣羞人的話,還是第一次,如何能夠不喜?
快樂的時候,就連時間也是快樂的,轉眼間已經是第三十三艘畫船了!此次花會,共有五十艘船,一多半已經過去了嗎?
船兒遠遠地駛來,船上的人越來越清晰。
四名戎裝女子,一人用刀,一人舞劍,一人使槍,一人彎弓搭箭,身上披精巧的連環甲,白花花的甲葉在陽光下分外耀眼;頭上纏著紅巾,腳下蹬著長筒紅色皮靴,大紅絲綢的斗篷,風兒吹過,“呼啦拉”抖起來,煞是威風。
趙桓聚精會神的看著,身後的王德看到這番情景,心頭一驚,不由得跨前一步,手按到刀把上,身上的氣勢陡然散發出來,趙桓、雲蘿都有所覺察,回身看看嚴陣以待的王德,不知發生了什麼。
粗看,這四名女子與先前的女子沒有什麼不同,舞姿翩翩,使刀弄槍,別樣風情。但是,看在王德眼裡,卻是令一番光景。她們可不是尋常女子,都是學過武藝的,而且武藝很高呢!尤其是那名正欲射箭的女子,眼神有意無意,總會向官家的身上撩幾眼,眼中沒有柔情,盡是仇恨!王德自幼修煉武藝,於弓箭一道用心最多,弓箭講究的是眼力、精神。此女子眼力驚人,定是善射之輩。她手裡的弓,乃不可多得的良弓,箭壺裡的箭,也是匠人精心打造的好箭。以現在的距離,她的箭射出來,王德還有把握接下來;距離再近一些,五丈內,兩船正對,那就不好說了。如果,她不射官家,而是射向太上皇,那又如何是好?太上皇、官家都不能出任何閃失,這艘船上的任何人也是不能出問題的!
怎麼辦?
握住刀把的手,全是汗水,臉上也是汗澇澇的,正緊張地想著對策,忽見劉琦、張憲二人猛地起身。三人都是久經戰陣的大將,對危險有著天生的敏感,對視片刻,已然明白了彼此的心思。
船兒距離龍舟還有二十丈,危險迫在眉睫。
張憲上前,慨然請道:“臣願舞劍,為太上皇、陛下助興!”
太上皇沒有感到任何不妥,趙桓看到三名愛將的樣子,似有所悟,搶在父皇前面,道:“好!”
張憲上前,劉琦退後,佔到太上皇身邊,王德不動。王德身後的岳雲、鄭七郎,不約而同上前幾步,跟在張憲身後;老迷糊將王德鐵弓悄悄摘下,握在手中,小磕巴叩著箭壺內的鵰翎。只要一個動作,他們的箭和弓就可以送到王德手中。
張憲悄聲道:“兩賢侄助我!”
距離畫船八丈,女子的弓已經慢慢拉開,弓弦上的箭,遙指蒼穹。
張憲大吼一聲,猛地躍下。岳雲、鄭七郎,一人扶背,一人頂腰,奮力向前推去。張憲在空中一個漂亮的翻身,落在畫船之上,喝道:“某乃張憲是也,願與四位小娘子共舞一曲,為太上今上助興!”
張憲堪堪擋在射箭女子身前,擋住了對方的視線。要想向龍舟射出箭矢,必須要過了他這一關才行,或者,直接把箭射到他的胸膛之上。
“好,好啊!”
“張大帥威武!”
岸上響起如濤般的響聲。
船兒距離龍舟還有六丈!
“小女子敢不從命!”
射箭的女子話音剛落,另外三名女子,刀槍劍一齊攻到。張憲不能讓她把箭射出去,所以,張憲不能動。即使有所限制,張憲還是張憲。虎軀一震,心神清明,眼前的動作頓時慢了下來。上身輕輕一搖,避過迎面長槍,左腳踢向使刀女子的手腕,逼得對方變招;手中寶劍疾風般斬下,“當”地一聲,將來劍擊落。趁著女子一愣神的功夫,手腕翻動,攪住女子的寶劍,幾個翻轉,她的劍已經飛到了天上。
“女子無才便是德,為何要舞槍弄棒!”
說話的功夫,丟了劍的女子騰空而起,就要搶回寶劍,忙裡偷閒,還要踢上一腳;身前槍影霍霍,不知多少槍頭在閃爍。身後又一刀刺到,想不移動身形,如何能避過這般緊密的攻擊?
畫船距離龍舟正好五丈,已經進入最佳射擊距離,女子的弓拉得正滿,冷森森的箭鏃,指向張憲的前胸。
張憲大吼一聲,身子前傾,閃過頭上的一腳,寶劍刺進槍影的中心,一聲脆響,擊開梨花槍,腳下用立,拔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