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孩子,惹人心疼。
上官咳嗽一聲:“馬球固然是少年帥氣風流,堪比文士觀看夏日流螢。但我總覺得還有幾分粗氣。你弟弟球藝精進,但少年人生龍活虎,也總有點浮躁,勝負難料……”
天寰目光如碎冰流動:“怎麼不繼續下去?”
上官露出貝齒,帶著少有的俏皮,開啟壺蓋子:“喏,需要添茶,繼續不了啦。”
那一夜,沒有月光。我夢見了渾身是血的父皇,又夢見冷宮裡的梅花枝幻化成骷髏的手,扼緊我的喉嚨。我無聲醒來。抱著天寰溫熱的身體,不肯鬆手。我突然問:“不去洛陽,行不行?”
“小男孩,小女孩,都要多看看風景,長長見識。”他用手指在我的下巴畫圈:“不必擔心天象神鬼。你生有旺夫之相,凡事都可遇難呈祥,逢凶化吉。”
我說:“我總擔心南朝要出事。太子琮他要是遇到風波,統一大戰,不是會提前?去洛陽之前,安排誰守衛長安,誰又去山東邊境?”
天寰笑而不答,撫摸我的肩膀。我把雙腿擱在他的身上。凌晨風起,窗外鳥啼連連,讓人心驚。熹微晨光中,天寰告訴我:“這一次誰都能守好長安。但誰去山東,都將是一身的泥,一手的刺。外我的手足,六弟在雍州監督食鹽。現下只有五弟和七弟……你說,誰可以去山東?”
派阿宙去?阿宙的個性,以硬碰硬倒不怕,但遇到多智陰狠如南將蕭植,就前途未卜了。我想了半天,又問:“上次君宙指責山東的裴刺史貪墨無能,你當時隱而不發。是為了這次作為藉口,讓太尉王去山東?
天寰應了一聲。他似乎不願繼續討論這個話題,用手指推了我的鎖骨下:“天都快亮了。雖然皇后宮樂意聽政,但恕我補個回籠覺。”
我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睡。天寰不久就鼻息穩定,心跳更是安穩。
…
因為朝廷錄用的修文殿學士人數不多,而朝廷的校書需要更多的人力。所以開春後,我又在幕後主持了三次太學生,州學推薦學生的選拔考試,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