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忒遲了,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我摸了摸生疼的肩膀,陪小心說:“軍爺慈悲,實在是睡死了,才聽見。”
那些士兵分明長著長江一帶人的身形面容,可在北方戰場的風沙裡滾打一回,人也變硬了幾成。我低頭點亮了燈,將燒好的熱水端上,蹲身道:“軍爺們請坐。”
為首的突然伸腿絆住我,他用馬鞭挑起我的下巴,捻開我面前的碎髮,在昏暗的燈影裡湊近我的面龐。我目不轉睛的瞧著那張貪婪的臉,將滿是“燒疤”的那側轉給他。他“哎”了一聲,掩不住的失望厭惡。他推了一把我的肩,罵道:“這丫頭怎麼燒成這般田地,白白浪費了個好美人胎。”
其餘士兵看清了我,嘖嘖稱奇,七嘴八舌拿我的臉開起玩笑來,有一個說:“這小東西若洗乾淨打扮起來,光看一邊臉,想連我朝公主炎皇后之美,也不過如此。但看她那一邊,簡直是活地獄夜叉,嚇死人。”
另一個笑著說:“等我們攻下洛陽城,有的是女人。都說鮮卑女人面板白,我還沒怎麼見識過呢。”
我靠在角落聽他們說,時不時打個呵欠,揉揉眼皮。阿宙在裡間毫無聲息。
為首的道:“雖然下雨,但前幾個時辰先頭隊伍已經向洛陽進發了,洛陽守將趙顯是有名的狠將,大將軍此刻急於攻城,不知道是要怎麼安置趙顯?又聽說皇后已失寵,現還在洛陽城內。北帝把大臣孩子都西撤,單隻留下她,完全不顧她的死活。難怪人人說北帝殘忍……皇后專寵,還是眼前的事情,可如今南方一佔上風,他就不講情面了。他要是打敗了梅將軍,騰出手到洛陽殺個回馬槍,倒有場血戰了。”
我眼皮一跳,為首之人在牆壁上的影子突然移動起來,他向內看了一眼,回頭問:“裡面誰躺著?”
我走到近旁,回答:“是我姐姐。”
那人朝內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