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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究生,就在關菲研究生畢業的一九八八年,她又考入了美國哈佛大學。也就是這一年,關芹高中畢業了,關芹沒有參加當年的高考,她進了市話劇團,那也是一場挺殘酷的競爭,初試複試和決試,一路考下來,能過關的也就是千分之一二。雖說關芹如願當上了演員,可好景不長,由於話劇市場蕭條,關芹上了十幾次舞臺之後,市話劇團就癱了,雖然架子還在,但跟解散也差不了多少。無聊中關芹和她一幫小姐妹們就流入了社會,被一群男人捧上了天,吃飯、跳舞、卡拉OK、搓麻、郊遊,天天忙得不亦樂乎。關芹常坐的是寶馬,車主姓張,年齡也只有二十來歲,父親是一家銀行的行長。一年後關芹嫁給了這個小張,婚後兩年兩人又離了。離婚後的關芹隻身去了北京,透過一些朋友的介紹開始在一些電視連續劇中串個角色,雖沒演過女一號,但還是賺了點錢。她成了名副其實的北漂隊員。

羅斯認識關芹也很偶然,作為貝奧集團主業分支之一的文化產業,拍電視劇一直是羅斯的最愛。貝奧文化投資過一個三部曲的都市言情劇,效果非常好。可當執導過這部言情三部曲的名導演華子把一個名叫《路無盡》的劇本呈送給羅斯時,他卻毫不猶豫地拍板否決了。按華子的說法,這部《路無盡》絕不雷同於一般的作品,這是一部形而上的探索片,可以拍得非常美非常炫,故事很簡單,寓意極深刻,表面上看講的是人性的進化,但實質隱含的卻是人性的蛻變,華子說這是個大命題,因為進化的本質一定是對原本的蛻變,難道我們不承認現今的人類似乎離動物越來越遠了嗎?人已經越來越不像動物了,人最終希望自己變成什麼呢?為了能多喘兩年氣,不喝酒不抽菸,吃藥、鍛鍊、體檢、節慾;為了精神上的勝利,戰爭、摧殘、殺戮、掠奪;為了理想去毀滅,為了進步去破壞,人類的出路究竟在哪裡?

投石問路(3)

“這些問題是我們能想明白的嗎?現在誰看這玩意兒?”聽完華子的一番宏論,羅斯直截了當地問道。

“我們不能只拍迎合潮流的東西,不能只幹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之事,我們應該拍一部完全人性化的東西,那才是能流傳千古的大藝術啊!”華子的表情永遠是略帶誇張的。

“要我說嘛,還是拍現實題材的好,現在的電視劇只敢借古喻今,不敢面對現實。老演什麼皇上呀土匪的,現實題材多生動啊!真話和難聽話怎麼都讓皇帝和土匪說了?還有忠臣和姦臣!其實咱們現代人說的話比古人精闢多了,怎麼就不能堂堂正正地演呢?要說流傳千古,歷史和後人喜歡聽的是真話,是我們在生活中實實在在說的語言。”

“查封!你怕不怕?你是投資人,錢打了水漂怎麼辦?”

“那就要看你這位大導演的面子了。”

“這面子誰敢給?”

“那不結了!我們想流芳千古,可人家不答應,你說該怎麼辦?什麼是人性化的作品?我的大導演,你還是現實點吧!現實才最具人性化,中國人不是沒腦子。”

這次談話之後,也許華子想通了,也許想不通但又沒辦法,他放棄了《路無盡》,轉而選了一個非常現實的題材,還是三部曲:艾滋病、同性戀和家庭暴力。

關芹在艾滋病這部片子中終於拿下了女一號。正式宣佈的那一天北京下起了雪。接近黃昏的時候羅斯來到了關芹位於魏公村小區內租的一套房子裡,關芹在開完新聞釋出會後,就匆匆離開了香格里拉,晚飯她要為羅斯包白菜羊肉的大餡兒餃子。

“雪真大。”羅斯沒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了關芹的棲身之所,這是一套老式的二居室,廳只可供轉身用。關芹接過羅斯的黑色羊絨大衣,抖了抖大衣上即將融化成小水珠的雪。

“我還擔心你摸不著這地兒呢。”關芹把大衣掛在衣架上。

羅斯旁若無人地把兩間屋子巡視個遍,其中大一點的房間也就是十五平米左右,被關芹當作了客廳,一套小巧的布藝沙發,簡單大方的電視櫃,四周牆壁上不規則地掛著關芹的生活照,燈光是泛著微黃的暖色,深藍色底印著大黃蘋果的窗簾把整個一堵牆掩了起來。房間一角的博古架上擺放著一些極具女人味道的小工藝品。另一間不足十平米的臥室被改造成了榻榻米,通頂的衣櫃呈L型佔滿了兩面牆,屋頂做過簡單的處理,色彩協調溫馨。

“不錯,小屋挺舒服。”羅斯坐在布藝沙發上,關芹為他沏了杯茶。

“怎麼樣,漂在北京夠辛苦的吧?”羅斯說。 “現在好多了。”關芹給自己衝了一杯熱咖啡,她知道羅斯不喝咖啡。“剛到北京的時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