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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羅斯是夠牛的,那架勢對沒有心理承受力的人絕對是一種威懾。當福四開著車來到貝奧集團的大門口時,一臉嚴肅的保安把福四已經盤問得不耐煩了,這還不夠,他還用對講機跟裡邊的人嗦了好一陣,自動大門才徐徐地開啟。到了停車場,福四又被保安蹂躪了一把,車頭必須衝著北邊,必須小心地倒入劃好的車位,前後左右都要符合尺寸,福四那麼好的技術都被折騰了幾分鐘。下了車,來到洋樓的門口,還要進行登記,然後才被領進一間裝飾豪華的休息室,接待的保安告訴他倆,待會兒會有專人領他們去見羅老闆。大約過了五分鐘,一位身穿白色襯衣黑色西裙年輕端莊的小姐很有禮貌地進來跟他倆打招呼,並領著他們上了二樓。

“老闆今天已經見了十批客人,按規定今天不能再會客了,請你的客人明天再來吧。”阮三兒聽到坐在前室身穿黑色套裝、級別應該比白衣小姐高的另一位女職員如是說。

在商場之外,金錢、情慾和美色,各個投其所好,進行著隱蔽而又愉悅的交易。

“這兩位先生是老闆特意安排現在來的,老闆說他們是非常重要的客人。”白衣小姐說。

“你們先稍等一下。”黑色套裝進了虛掩著的胡桃木色的大門。不一會兒,黑色套裝走了出來:“請把客人帶到第三會客廳,老闆馬上就過去。”

阮三兒和福四跟著白衣小姐上了三樓,在第三會客廳坐定,白衣小姐給他們一人倒了杯涼白開,然後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會客廳很安靜,四周牆壁上掛著幾幅名家的字畫,整個空間瀰漫著一股很淡很淡的特殊的清香,這種味道極其獨特,既不是古典香型也不是激情香型,不滑不膩,感覺非常舒服。輕柔的背景音樂不知從會客廳的哪個角落慢悠悠地飄了出來,阮三兒分辨得出,那是高雅的古典音樂。

“這個羅老闆還是有點品味的,看來小六沒說錯。”福四舒舒服服地坐在沙發上,目光在會客廳裡掃來掃去。

“我早就猜想羅斯不會是個粗人。”阮三兒說。

“他的學問也高不到哪兒去,跟我這個電大畢業的差不多,不過是個大專學歷。”福四說。

“大專。”阮三兒不置可否地自言自語。前兩天阮三兒在《經理人》雜誌上看過一篇報道,說實在的他沒有完全理解,羅斯滿口的禪呀道呀的,玩兒的挺玄,說什麼一隻杯子裡面的水滿了,只有把杯中的水全部倒掉,才能再裝新水,他不明白為什麼要把杯中的水倒掉,為什麼不換一隻更大的杯子,阮三兒覺得這些玄學的東西如果出自一個生意人之口,賣弄的可能性更大些,商人歸根結底是要斂財的,禪和道無非是想給自己找個騙人的說法。看來這位羅斯是挺會做局的,進個公司的大門比進政府的衙門還嚴,這種小兒科的下馬威,在我阮三兒這兒可不一定靈啊。

“聽小六說他們老闆喜歡讀古書,有一次小六花了十多萬買了一堆線裝本,可這會客廳還是挺西化的。”福四說。

阮三兒笑了笑,心想古也罷洋也罷,他終究還是個商人,在金錢面前,他必須面對現實。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投石問路(2)

十分鐘過去了,羅斯還沒有出來,福四有些不耐煩,就給小六打了個電話。小六說他這會兒在機場,接紐約來的航班,他讓福四耐心等待,老闆是個大忙人,有時接個電話就要用掉一個多鐘頭。

福四看了一眼阮三兒,阮三兒倒是一副沉著的樣子,“急什麼,既來之則安之,等你將來有了錢,成了大佬板,也得這樣。”

“嗨,”福四自嘲地笑了,“我絕對不想活得這麼累,幹嗎呀!一天接幾個小時的電話,這活兒不爽。”

小六不愧是小六。他沒有說錯,羅斯真的是在接電話。

關芹到北京已經有五個年頭了,她是旗人,她的家鄉在東北的一箇中等城市,她還有一個姐姐,一九八八年姐姐關菲獲得了美國哈佛大學的全額獎學金,從此告別故鄉。

關菲出生的時候正是“*”前夕,關芹比關菲小六歲,在關芹兩歲多的時候,她們的父母在一起意外中雙雙命歸黃泉,姐妹倆是在小姨家長大的。她們的童年過得並不愉快,生活拮据的小姨用夫妻倆每月總共僅六十多元的收入養活八口人。小姨是個會過日子的女人,在她身上絲毫看不出曾經的中國貴族遺留下的奢靡和閒適,她不像姐姐那樣非要嫁個同宗同族,她很現實,她的丈夫是個漢人,而且上一輩還是苦大仇深的農民。關菲和關芹在小姨家過得還算平坦,一九八二年關菲考上了吉林大學,畢業後又考取了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