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唐納竟受徐鑄成之邀,在上海出任《文匯報》副總編。
一九四九年,唐納來到香港,擔任香港《文匯報》副總編。
一九四八年二月初,唐納從香港給上海的鄭君裡寄來一封用淚水寫成的信:
君裡兄:
遲復為歉。
我想等我決定了自己的歸宿再告訴你。昨日我向總主筆提交了辭呈。我預備先赴美國,在華僑主辦的《紐約日報》工作,過了一年半載,再赴法和安那(引者注:即陳潤瓊女士)定居。
大陸眼看就要解放,實現了我們的願望,《文匯報》的同人都是“青春結伴好還鄉”,唯有我是不可以回上海了。抗戰時,阿革曾秘密到重慶治牙,還打過電話約我在“凱歌歸”酒家見面,我斷然拒絕了。在我這個方面,已經一了百了……前天我卜了一卦,算命先生說我“鴛夢重溫,凶多吉少”,我信他,我現在很認命,沒有一個人比我更愛過阿蘋,我曾經為她的出走幾乎自殺;也沒有一個人比我更瞭解她,她心狠,她什麼都下得了手。
別了祖國,別了上海,別了青春,別了朋友……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愚弟 季良頓首
香港?荷李活道
不久,唐納去了美國。在《紐約日報》社,在聯合國的一家中文印刷廠工作。
一九五一年他來到巴黎,定居那裡。
他的摯友笑著告訴我,唐納為什麼會離滬前往海外?原來,這是與他對妻子陳潤瓊的一片痴情有關……
一九三九年,當唐納擔任《大公報》記者時,在武漢認識陳珊,產生感情。結婚後,有過一個男孩。翌年,由於陳璐另嫁一位鹽商,他便與陳璐離異了。
此後,他一直獨身,忙於寫作。
一九四七年八月,美國總統特使魏德邁在上海舉行記者招待會,《自由論壇報》一位女記者操流利英語,談吐非凡,舉止端莊,才貌雙全,頓時引起唐納的愛慕,居然一見鍾情。這位女記者,乃國民黨政府前駐法大使陳錄的三女兒陳潤瓊,福州人,不僅英語嫻熟,而且法語純正。
唐納有意,陳潤瓊卻並未首肯。
陳女士去香港工作,唐納亦調往香港任職。
陳女士到美國在聯合國工作,唐納亦隨往美國。
陳女士發覺,唐納為人善良,富有才華,富有人情味。據云,唐納每天給陳女士獻上一束花,送上一封用蠅頭小楷端端正正寫成的情書。
陳女士終於為他的痴情所感動。一九五一年,他們在巴黎舉行婚禮。迄今三十五年了,夫妻白頭,恩愛如初。唐納終於有了幸福的家庭。
在巴黎,這兩位記者棄文從商,開起飯店來了。從最初的“明明飯店”,後來的“京華飯店”,到後來的“天橋飯店”,生意日益興隆。
陳女士為人能幹,善於經營,成為唐納的賢內助。自一九七九年起,唐納退休,飯店交給陳女士經營。
唐納與陳女士婚後,生一女兒,取名馬憶華,想念祖國之意。如今,馬憶華已大學畢業,亭亭玉立,成為唐納夫婦的掌上名珠。
遠在異國他鄉,唐納過著小康生活。
據說,那位為江青立傳的美國維特克女士得知唐納隱姓埋名於巴黎,曾兩次前去找他,願以二十萬至三十萬美金為酬,與他合作寫江青。唐納堅決拒絕。
也有的海外報紙曾載唐納在飯店二樓舉辦江青照片展覽,以招倈顧客。唐納斷然否認。唐納坦誠地說:“我這個人,不但不念舊惡,而且一旦絕交,也是不出惡聲的!”
直至粉碎“四人幫”之後,唐納才得以幾度返回中國大陸,重遊上海,感慨萬幹。不過,他幾度回來,行蹤保密,沒有在公開場合露面。筆者看過他在各地旅遊時所拍的照片,他的交際困僅限於幾個當年的親密朋友而已。
一九八八年八月二十三日,唐納因肺癌病逝於巴黎,終年七十四歲。
據云,他晚年曾計劃寫一部自傳。他曾找人尋找當年他在濟南寫給江青的長信,以及江青當時寫給他的兩封信,尋找當年各報的報導。只是他幾度提筆,未曾寫出這部自傳,使病重了。
徐明清為江青吃冤枉官司
徐明清也是與江青有過密切關係的人物。
解放後,徐明清擔任中央某部人事司副司長,跟江青沒有什麼來往。毛澤東的地位不同了,江青的地位不同了。他們住在中南海,門衛森嚴,再不像在延安時那樣可以串門似地步入毛澤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