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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在赴“五?七”幹校途中,汽車翻車,四個輪子朝天,鄰座的女同志當即死於非命,他卻安然無事。

過了半個月,他終於見到了中國“十月革命”的萬眾歡騰的場面,終於見到藍蘋成了階下囚!

一九八六年盛暑,當我拜訪夏老的時候,他已七十有三了。他戴著助聽器,居然還天天忙於工作。

他感慨萬分地說:“中國有句古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歷大難而未死,深感晚年之幸福。我盡我的菲薄之力,為黨的新聞事業添磚加瓦。”

他的冤案早已平反,黨籍也早已恢復。他的老伴也是黨員。噩夢過去,老夫老妻笑逐顏開……

第十六章 迫害元勳

煽起打倒陶鑄狂潮

江青整倒了她的一個個怨敵、私敵,她更著力於打倒她的一個個政敵。

一個明顯的訊號,從江青一九六六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在“首都文藝界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大會”上的講話發出。

江青說道:

“毛主席和他的親密戰友林彪同志,恩來同志,伯達同志,康生同志,以及其他許多同志,都肯定了我們的成績,給過我們巨大的支援和鼓舞!”

江青在這裡沒有提及陶鑄。這不是疏忽,也並不意味陶鑄包括在“其他同志”之內。在中共八屆十一中全會公佈的政治局常委名單中,陶鑄名列第四,在陳伯達、康生之前,怎會“疏忽”了他?何況,陶鑄是分工管文藝的常委。

這是江青有意“怠慢”陶鑄的訊號!

江青本來是看中陶鑄的,以為“陶鑄厲害”,要用陶鑄壓住鄧小平。不過,沒多久,江青就發現,陶鑄是“保皇派”,他保劉少奇,保鄧小平,也保王任重。

王任重本是“中央文革”的副組長,武漢的造反派卻要打倒他,說他是湖北的“走資派”。

陶鑄夫人曾志這樣回憶:

“轉眼到了十二月底,一九六六年只剩下最後幾天了。這年的冬天,真是寒冷得很啊!

“大約二十六、七日,陶鑄很晚才回來,面色陰沉,剛在飯桌旁落座,就十分嚴肅地說:‘曾志,告訴你一件事,今天中央開會,江青他們批評我犯了方向路線性錯誤,很嚴重。’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我反倒顯得很平靜,‘江青為什麼突然批判你呢?’陶鑄憤憤地答道:‘說來話長,不是一兩句話說得清楚的。不過這次的事情,要從王任重同志說起。’……”①

①曾志,《陶鑄在最後的歲月裡》,載《筆祭陶鑄》,人民出版社一九九○年版。

陶鑄眼看著王任重受到武漢造反派的圍攻,而王任重患肝炎、肝硬化,身體又不好。於是,陶鑄想給王任重解圍,便寫報告給毛澤東,建議王任重辭去“中央文革”副組長的職務,回中共中央中南局工作,而目前的首要任務是治病。

毛澤東批示:王任重同志是文革小組副組長,離開文革小組,請政治局和文革小組開個聯席會,對任重提提意見。

遵照毛澤東的批示,政治局和“中央文革”召開了聯席會議。

這個會,毛澤東定下的主題是“對任重提提意見”,不料“中央文革”的成員們在批評了王任重幾句之後,火力集中到陶鑄身上。據陶鑄告訴曾志,“先由王力、關鋒、戚本禹打頭陣,然後張春橋、姚文元橫掃,最後主將出馬——江青、陳伯達和康生重點批判”。他們加給陶鑄的罪名是“中國最大的保皇派”、“沒有劉鄧的劉鄧路線代理人”。如此猛烈的炮火,差一點把陶鑄擊倒了!

不過,事情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如曾志所憶:

“只隔了一天,陶鑄回來,一進門就興高采烈地大聲嚷道:‘曾志,我的問題沒有那樣嚴重,今天主席保了我!’接著,他講了事情的經過:那天上午,毛主席召開政治局常委擴大會議,陶鑄一走進會議室,主席就衝他說:‘陶鑄,你為什麼不說你是犯了很不理解這一條錯誤呢?’接下去,主席又說:陶鑄來中央後,工作是積極負責的,忙得很,做了許多工作。主席還批評江青太任性,說陶鑄是政治局常委,未經中央正式討論,就說他犯了方向路線錯誤,隨便在會議上批判,是違反黨的組織原則的。會後,主席把陶鑄留下,單獨談了一個來小時,態度十分親切。主席說:‘江青這個人很狹窄,容不得人,對她的言行不必介意。’主席還批評陶鑄:‘你這個人啊,就是說話不注意,愛放炮,在中央工作不比地方,要處處注意謙虛謹慎。’……”①

①曾志,《陶鑄在最後的歲月裡》,載《筆祭陶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