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近幾年的鉅額投資,同時也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美國軍隊駐紮那裡的結果。一位年輕的澳大利亞作家羅賓·博伊德已表達了他的許多同胞的擔憂:“澳大利亞‘在文化上’正沉入太平洋,一個我們也許可稱之為‘澳斯特利加’的新國家正在興起。……澳斯特利加的主要工業是仿造美國蘇打汽水飲料上的泡沫。它的宗教信仰是‘魔法’,信徒們從心理角度說是難民;他們將天堂想象成拉斯韋加斯旅館的賭場。”
結論 我們已看到,在文化領域如同在政治領域和經濟領域一樣,歐洲文明的大規模移植已經發生,不過其中有許多變更。這種文化傳播和文化適應在語言方面表現得極為明顯。一個英國人在訪問澳大利亞、美國或加拿大時,能容易地理解他所操的語言在這些國家中發生的變化;不過,以下這些情況也是真實的:在澳大利亞,他可能給諸如“aboes”(土著居民)、“sheilas”(姑娘)、“galahs”(嘮叨多言的人)和“dills”(笨人)之類的同弄得莫名其妙;而在加拿大和美國,他很快就會了解到他所說的petrol(汽油)、silencer(消音器)、boot(行李箱)和demister(除霧器)這些詞已變成gas、muffler trunk和 windshield wiper。他還會發現加拿大人不受英國人和美國人影響、仍保持自己個性的一些例子。如果他要“chesterfield”,在英國他將得到一件男式大衣,在美國他將得到一包香菸,而在加拿大他將得到一張墊得又厚又軟的沙發。
然而,這種種差別常常被過分誇大,而忽視了其潛在的、基本的相似點。其實,英國人即使周遊廣為分散的使用英語的世界,也極少會遇到使他費解的詞。法國人在魁北克、葡萄牙人在巴西、西班牙人在拉丁美洲其他地區的情況也是如此。在海外發現的大多數特殊的慣用法都可追溯到母國的地方方言。西班牙人能在本國找到他在國外所遇到的大多數變化,而這種情況對英國人或法國人來說也一樣。
因此,我們可以得出結論:南北美洲和英國自治領文化上的歐化既普遍又持久。歐洲人只須訪問紐約、墨西哥城、蒙特利爾或墨爾本,然後訪問開羅、德里、東京或北京,就會了解其文化在海外傳播的真實情況及其所達到的程度。
第十九章 這一時期對世界歷史的意義
首先,我想向你們再次強調由於東方諸民族新近被喚起的雄心和願望而展現出來的充滿困難和可能的危險的巨大前景。這一衝突的最終結果將會怎樣……這是無法預言的。然而,這一點卻是確鑿無疑的——接觸西方思想和西方觀念已對東方各民族產生了富有生氣的影響。那些與西方接觸最密切的民族已極其明顯地表現出西方的影響。
羅納德謝勳爵,1909年
1763年至1914年這一時期是歐洲直接或間接地成為全球主人的時期,在世界歷史上居有突出地位。歐洲的霸權不僅在政治領域——以大殖民地帝國的形式——表現得很明顯,而且在經濟和文化領域也表現得很明顯。但是,1914年前的十年中,還發生過對歐洲優勢的嚴重挑戰,其中最重大的一次挑戰是日本打敗俄國。當時土耳其和波斯的革命以及各殖民地、半殖民地地區的地下騷動也值得注意。我們將首先考察歐洲的政治、經濟和文化優勢,然後考察對這種優勢的早期挑戰。
一、歐洲的政治優勢
1500年至1763年間,歐洲由於控制了各大海洋和西伯利亞及南北美洲人煙比較稀少的地區,已從默默無聞的地位中崛起。但對亞洲和非洲來說,歐洲的影響在倡世紀末時仍然很小。在非洲,僅在沿海地區有一些奴隸貿易站,在大陸南端有一個小小的布林人居留地。同樣,在印度,歐洲人也被限制在沿海少數幾個貿易站,實際上還沒有開始影響遼闊的內地。在東亞,儘管西方人要求進一步的交往,但還是被嚴格限制在廣東和九州。如果18世紀後期歐洲同非洲的關係以及同亞洲的關係由於某種奇蹟而突然中斷的話,那麼,三個世紀的相互影響就會沒有什麼成績可言。幾乎只有幾座破壞了的貿易站和教堂才會讓人想起那些曾越海而來的入侵者。日常生活就會象過去幾千年那樣以傳統的方式繼續下去。
到1914年時,這種形勢已起了根本的變化。歐洲的影響已在廣度和深度方面大大增強;世界大片大片的地區——美國、拉丁美洲、西伯利亞和英國自治領——都已歐化。歐洲人向所有這些地區遷移,不同程度地取代了土著民族。的確,到191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