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道水色刀光有如夢幻般,自虛空中閃耀而出,筆直刺向芬陀後背。
第六卷 蜀山仙魔 第一百零五章 殺佛
虛空中刺出的刀光,宛如驚雷掣電。雖然突然而變,卻宛如天道輪轉,變化間沒有任何痕跡,不會給人任何突兀的感覺。
此刀把握的時機更為巧妙,正在芬陀一掌重創高遠後,氣息從巔峰迴落谷底之際。而芬陀本身也受到了高遠強硬反擊,受到了一定的震盪,正是氣機反應最為虛弱之機。
水色刀光無聲閃耀,所有的氣息變化都被收斂在橫行刀內。而此刀之疾,有如流光。盡在咫尺的距離,完全不給芬陀任何的反應機會。
高遠的金剛法身,卻在這時看到芬陀沉穩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笑意。似乎是譏笑,又似乎是得意。對於這個表情嚴肅的千年老尼而言,這種明顯的感情變化,不止是怪異,簡直稱得上詭異。高遠心攸地一沉。“不妙……”
“噗……”橫行刀幾乎沒有任何阻礙的輕易刺進了芬陀背心。但在刀鋒入體的最後剎那,芬陀身體奇妙的一扭,讓過了心臟要害。
芬陀此時靈氣洗練,身體已經喪失了基本的血肉結構。高遠這一刀刺進去,就像刺空了一般,沒有感到任何的阻礙。高遠再想變化刀勢時,芬陀的身體驀然一緊,如同五嶽壓頂,靈動如神的橫行刀和高遠的血神子出現了剎那的凝滯。
芬陀左手捏成劍指,反手一刺,無形卻鋒銳無匹的劍氣把高遠的血神子從眉心處豎分成了兩片。芬陀這套劍訣名為般若心劍。她苦修千年,於這套講求般若智慧的劍訣始終進展不大。直到這時般若在握,再施展出般若心劍時,得心應手無不如意。
芬陀早知道高遠有兩個元神,其中之一就是血神子元神。血神子出入虛空無礙,諸劫難滅,詭秘無比,非常棘手。芬陀就是能斬殺了高遠的金剛法身,逃了血神子也是天大的麻煩。芬陀感受到高遠心中的勃勃戰意,知道他不甘就這麼逃遁,必想方設法要擊殺她。
於是芬陀就以身為餌,藉助這個良機,把高遠的血神子誘了出來。果然,高遠的血神子不甘寂寞,趁機在背後偷襲,卻被早有防備的芬陀一記心劍斬成了兩片。
要說芬陀的計策說不上多高明,唯一讓高遠意料不到的是,靈光煉體的芬陀居然能無視橫行刀,氣機轉換中,也沒有任何的空隙。之前的一掌,芬陀只怕也是留有餘力。
血神子當然不是這一劍就能殺掉的。可是般若心劍是佛門神通,對於血神經這種魔道法訣有著天生的剋制作用。一劍之下,高遠血神子的所有變化都被暫時終結了。
芬陀反手斬殺了血神子後,亳不遲疑,再次駕馭般若心劍刺向高遠的金剛法身。芬陀當然能感應得出來,面前這具血肉之軀雖然近乎金剛不壞之體。卻還差了一點。只要一劍斬碎他頭中的金剛舍利,這個元神法身就會徹底死亡。
芬陀的金剛須彌掌氣機變化無窮,硬生生把高遠所有的氣機變化都壓制住。芬陀劍指一刺,鋒銳無匹的般若心劍正刺向高遠的眉心處。
劍隨心轉,心至劍至。
芬陀的般若心劍正刺在了神帝聖衣的帝心珠上。
“轟……”聚攏億萬氣機為柄,般若智慧為刃的般若心劍,無儔的劍氣、劍意沒能刺進帝心珠半分,劍氣轟然倒卷反震,讓芬陀如被雷擊,全是狂震,一直運轉如意的靈氣當即崩潰。
芬陀這一劍沒能刺破帝心珠,所有的劍氣倒捲回來,等於全力給了她自己一劍。就是飛昇在即,芬陀也受不了這樣的重創,全身氣息頓時就亂了起來。
一直智珠在握的芬陀,沒料到有這種變化。至此,芬陀再也無法全盤的把握場上所有變化。芬陀雖驚不亂,知道這時絕不能給高遠反攻的機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感應到高遠心臟處的脈動,芬陀般若心劍再轉,無形無跡的般若心劍已經刺在了高遠心臟處。高遠畢竟還是血肉之軀,這一劍雖殺不了他,也足以中斷他所有的變化。
芬陀一劍受挫,不假思索之下又發出了第二劍。憑藉著先天靈氣的神妙,芬陀再次搶在了高遠之前出手。
可刺向高遠心口的第二劍,卻如石沉大海。芬陀就就覺劍氣落處,空蕩蕩混沌一片。任劍氣再如何鋒銳,能破萬物,卻也斬不碎那一片混沌。
接連兩劍無功,芬陀一時再無力變化。
高遠苦忍多時,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當然不會錯過。左掌化作掌刀虛斬,如月的金色刀光無聲破開芬陀的軀體,斬在了芬陀的識海之中。